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女子,何人能够消受得了?
闻砚一想起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
怎么会有一个女子面对陌生男子闯入还能这般大胆?
不仅帮忙疗伤、照料,还当着外男的面前毫不害臊地将小日子什么的给说出口,是仗着自己先知,明白不会有生命危险才这般妄为?抑或是个性使然?
这般性情、这般异能,往后若是嫁进普通人家,确实可惜了。
既然她都说过自己有预知能力,预知得了一次,那就能预知得了第二次。
为此,他有必要和夏雪再见上一面,以取得后续的发展。
再次见面,他很期待她又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闻砚嘴角微勾,进门添茶的小厮见了不由吓一跳。
天哪,他看见什么了?
王爷竟然自己一个人在偷笑!
他转头望了望天。
没下红雨呀。
***
这头的靖王府有了动作,怀王府上也很快得知消息。
湖畔的亭子里,一名身姿挺拔的男人低首抚弦,指下的琴音婉转流出,如珠落玉盘,清亮悦耳。
曲毕,余音袅袅,下人一时之间竟不忍打扰了这美好的氛围,驻足停步,没敢再往前。
“何事?”
亭子里的人睁眼,一双温和的眼扫向他,下人忙上前禀报刚才所得的消息。
“启禀殿下,糕点铺子疑似被人盯上了。”
怀王闻言十分意外,“是靖王?”
“十有八九。”
“这怎么会呢?”怀王拧眉。
这据点不是一直隐秘的很吗?
是他太小看了闻砚?
回想了这次的计划,他随即否认掉这一点。
不对,这事不寻常。
他从未露出什么马脚,没有任何征兆就怀疑到他身上,怎么都说不过去。
“靖王那处不对劲,所有动作都暂时停止,让我们的人原地待命,不要妄动。另外找人盯着靖王,他身边许有高人出没。”
真有如此人才,被靖王笼络过去了,对他们百害而无一益。
兴许,此人身份非同一般。
***
相府,夏雪院子。
“一天,靖王闻砚领了差使,前往京郊彻查马匪的新据点时,双方人马起了冲突,靖王的头部被钝器所击,虽性命无大碍,却是伤了脑,独缺上回遭贼人伏击时当天的记忆。”
写到这里停下笔,夏雪从头再看一次自己写下的文,虽然毛笔字还是歪歪斜斜,至少越写越进步了点。
要让靖王失忆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伤,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就当是那天掐她脖子的一点回礼吧。
夏雪盯着纸张狡黠一笑,她可是已经手下留情了,到现在还给靖王戏份,不过算来他被褫夺王位的时候应该也差不多了才是。
只是他那里也有一份手稿,若是从上头得知自己的下场,他还会白白被人诬陷吗?
夏雪想起这一点,她左思右想,仍然琢磨不透,索性放弃。
算了,等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再说,都已经写过的剧情她也改变不了,到时候究竟是照着剧情还是另有发展,届时自有分晓。
不再纠结此点,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窗外却传来声响。
“叩、叩叩。”
“……”夏雪的动作顿了一顿,机械式地转动自己的颈子,眼神复杂地看向窗户。
这声音,让她想起了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咽了口唾沫,觉得嗓子眼隐隐犯疼,夏雪决定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叩、叩叩。”声音又传来了,这次还更大声。
夏雪做了个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撩起袖子,左右看看,拎了个烛台就往窗前走。
这次她学乖了,反着敲回去之后,一打开窗子就将烛台指着对方,“有何贵事?”
闻砚被夏雪露出的那节白嫩的手臂给晃花了眼,移开目光,寻了个空隙,侧身翻进屋里。
夏雪目瞪口呆。
她有说可以让人进来了吗?
见他这翻窗的技巧这般纯熟,不由心想这究竟是翻过多少窗子?
夏雪瞄了他一眼,这回他的脸上没有脏污更没刻意伪装,可以清楚看见他的容貌。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被他察觉视线后回看过来,许是常年浸淫在战场上的关系,明明只是审视的眼神,看着却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威压,夏雪无法与之抗衡,只得认输,默默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