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昨天她什么时候吃晚饭了?
叶臻没好气道：“提醒你一个词，休假。”
程杉说：“你要休假啦?什么时候?!”
叶臻把手里最后那根飞镖掷出去，尖端压着方才的那根。
他走到飞镖盘边，把三只飞镖都摘下来，重新回到原点立定，说：“今天开始。”
咦?他今天没去公司?
程杉这才注意到叶臻情绪的克制。她碎步蹭过去，说：“你不高兴啊?”
叶臻下颌线微绷，说：“我很高兴。”
程杉：“高兴什么?”
叶臻被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怔，面不改色道：“我高兴我飞镖扔得好。”
程杉：“……”
第四章(4)
叶臻又扔了两枚飞镖，全部都正中红心。
程杉看得纳罕：这么简单吗?
她在看《小李飞刀》的年纪，也退而求其次地痴迷过飞镖，还记得是从全场两元店买回来的塑料泡沫镖盘，配着三个羽尾镖。
练了一段时间，虽说镖中红心的概率只有1/3，但总体成绩不差。
她从叶臻手里拣出剩下一枚，眯缝着眼瞄准。
这个镖盘、和飞镖都和她小时候买的差了太多。非要说哪里差距的最大，那大概是内中心圆的面积是她记忆里的1/4。
而且人距离镖盘也更远，程杉目测站立处的投掷距离都快3米了。
但是这东西换汤不换药，程杉对自己的小脑很自信。她试探地来回晃了晃手腕，觉得角度差不多了，用力一掷!
飞镖盘一米之外，桌边的玻璃杯应声而碎。
程杉傻眼，仰头无辜地看看叶臻，后者沉默地回望着她。
程杉想了想，讨好道：“原来这么难啊，你扔得好，是挺值得高兴的。”
叶臻说：“我练了很久。”
粗粗算下来，可能有十五年了。
程杉没有见过程见溪玩飞镖，理所应当地以为他口中的很久是三四个月，便说：“才小半年，真是天赋异禀啊。”
她走过去清理玻璃杯碎片，叶臻拦住她，自己拿了小扫把蹲下身清理。
程杉百无聊赖，研究起墙上挂着的镖盘来。这一看才发现镖盘根本不是塑料泡沫的，而是木质，看上去很专业考究的样子。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开始练飞镖啊?”
叶臻的动作顿了一下，无奈地发现程杉已经完全忘记刚刚两个人在讨论什么了。
休假，休假啊!
他低声说：“因为《小李飞刀》。”
程杉一愣，又开怀大笑：“我也是!哎你不觉得焦恩俊很帅吗!”
叶臻起身，把玻璃碎片都倒掉，转头看见程杉只穿着地板袜站在镖盘前，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丢在沙发上：“碎片蹦的到处都是，别瞎晃了。”
随后把客厅的大灯都打开，逐个角落排查碎片，才回答程杉的问题：“我看的是古龙原著。”
程杉意趣盎然，觉得难得和他聊到一处去：“都差不多。你练飞镖是不是也是因为发现刀子根本不听使唤?”
叶臻从地毯和地板的接口处抠出一片飞溅而来的碎片。
他淡淡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用飞刀?”
射箭，射击，飞刀，飞镖，甚至是弹弓……这类对专注度、耐力和精度有要求的运动和娱乐方式，他都愿意花心思和时间研究。
程杉嘴巴惊得合不拢：“骗人的吧，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过!”
程见溪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叶臻怕吓着她，敛了神色，说：“嗯，我逗你的。”
程杉哦了一声，有一点淡淡的失望，但她很快说：“现在这样已经很棒了!”
叶臻脸上没有被表扬的喜悦。
程杉看着里里外外检查碎片的叶臻，总觉得今晚家里气氛不太对劲，她认真思索，终于在某一刻福至心灵，突然问：“是不是我最近忙着拍照，冷落你了?”
叶臻立刻反驳：“当然不是，你在想什么。”
程杉：“可你一直都很清楚，我有灵感的时候，都是这个状态啊。”
叶臻：“嗯，我知道。”
他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看她。
程杉跪坐在沙发上，问他：“那……你一会儿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