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杉振奋精神:“好的,劳动使人成熟!”
叶臻不知道程杉为什么突然跟成熟这个词杠上了,但她这么积极要求劳动,显然不是坏事。
两人窝在厨房把要烫的菜品拿出来,该洗的洗,该切的切。
程杉掏出山药来洗净表面泥土,啧啧道:“程见溪你快看!”
叶臻正在她旁边清洗生菜,闻言偏头瞄了一眼:“看什么?”
程杉指着山药外表皮上密密的黑色鸡皮样突起和短小的毛须,说:“像不像好多好多放大的毛孔。”
“……”
叶臻:“一会儿这山药你一个人吃。”
程杉嘻嘻笑道:“我把他皮扒了就好,做人不能只看外表,要品味内在。”
叶臻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程见溪总说程杉歪理一套一套,还让人无法反驳。
洗完山药,程杉拿了削皮刀蹲在垃圾桶前给山药去皮。
“我真怀念第四食堂的山药炒羊肉。”程杉说,“咱们过年回Q市吧。”
叶臻说:“你舅舅家不是都搬了吗,回去也没有人在。而且,过年的时候,学校食堂也不开放。”
程杉哦了一声:“说得也对。我都没家了。”
她语气平平,其实没有生出什么感伤来,倒是叶臻听在耳中很不是滋味。
“想去哪里跨年,我到时候带你去。”
“去斯里兰卡吧!”
程杉想了想,说:“两年前不就说好了毕业以后去斯里兰卡旅行的吗。”
是她和程见溪的约定。
叶臻的动作顿了顿,才说:“好。”
山药的老皮一褪,露出雪白的嫩肉来,程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哦嚯!滑不溜丢!
她陶醉道:“这山药脱了衣服,摸起来真是丝丝顺滑!”
叶臻没好气道:“程诗人,过来洗菜。”
程杉颠过去,垂头洗山药,头发顺着耳际落下几缕。
她自然地说道:“程见溪,帮我扎下头发,头绳在我手腕上。”
叶臻应了一声,擦干净双手,从她腕上取下头绳。
一回生二回熟,他比上回进步许多,绑了个初具雏形的小马尾。
叶臻颇为满意,却听程杉道:“你这个技术下滑太多了吧,我头一晃皮筋就要掉啦。”
叶臻:“……”
程杉取了刀来切山药片,叶臻又试了一次,这回手重,拽得程杉哎哟直叫:“我我自己来!
叶臻有一点不服气,说:“我再试几次就好。”
程杉把山药片装盘:“再试几次?那我头皮要给你薅秃噜了!”
叶臻不说话了。
隔了一会儿,程杉跟他搭话,后者唇角紧抿,偶尔发出嗯这一个字节。
“小心眼儿,不就说你退步了嘛。还不开心了。”程杉调侃道,“你这个心态要端正。”
叶臻低头做事,没回应。
又过了两分钟,他听见程杉哼唧:“程见溪,我手好痒啊。”
又是苦肉计。叶臻坐视不理。
程杉打开水龙头,对着双手一顿猛冲,又拼命搓揉,也完全不能缓解。
她慌道:“真的,我没有骗你。”
叶臻:“你有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程杉委屈,被他的冷血无情气得嚷道:“可是现在狼真的来了,我被吃掉啦!你后悔也晚了!”
她气呼呼地掉头进房间。
叶臻在厨房站了一会儿,想起什么,去拿了手机,上网搜索“山药处理不当的后果”。
文章中写道:山药去皮后的黏液,其中的蛋白和薯蓣皂甙会刺激皮肤引起过敏,引发红肿刺痛等症状。
他们这两个欠缺生活常识的厨房菜鸟,谁也不知道。
叶臻去卧室看望被狼吃掉的小可怜。
程杉背对着门,正在赌气地搓手。
听见叶臻进门的声音,她头也不回道:“你别管我,让我痒死算了!”
叶臻走到她身边,说:“给我看看。”
程杉:“不给。”
叶臻:“帮你止痒也不给?”
程杉没骨气地抬头:“啊?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呐?”
叶臻拖过她发烫红肿的手:“山药黏液里面含有大量的植物碱,是让你皮肤发痒的元凶。以后处理山药要戴手套,或者用醋水先煮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