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总会刻意冷淡他,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可后来,童言慢慢琢磨出来,周星辰是那种,你不让他缠的话,他会更可怕更激进,你让他缠着,但是却又保持了距离,反而周星辰还懂得收敛。
所以,有惊无险的也算是过了这么多年。
每次被拒绝,周星辰也都打着哈哈说自己很受伤,信誓旦旦地表示再也不追,可是一转头又对童言热情不减。
“我会对你好,照顾你,不在乎你的过去,不在于你心里的那个人,我只知道你是童言,是我心里的童言。”周星辰的话,很诚恳,“我们交往,起码我们试一试。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可以不可以。”
从他们相遇在瓯城时,他知道她有过一段低谷,她没明确告诉过他缘故,但是,那一段时间她的好友文蝉总是千里迢迢飞过来陪她,一来一往的,他和文蝉也熟络了,后来他旁敲侧击地从文蝉口中打听才知道她失恋了。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的,什么过去,什么前男友,他压根不在乎,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他相信她能走出那段失败的感情,他只要她的现在和未来。
童言还是平静地喝着汤,不吭声,心里百转千回,有不甘心,又有无可奈何。
小姑娘微微低下头,耳根也有点红红的,纤细的脖子露出了一小段,周星辰的眸色越发深沉,于心不忍,正想开口让她不要有压力时。
“星辰哥哥。”童言终于开口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你的时间了。”
她再看他时,脸上还是带着浅笑,但是语气间的疏离显而易见。
周星辰只当做没听见,依旧扬起嘴角,一字一句坚定地说:“好,我会继续努力。”
童言皱眉,想要再开口说“别。”
周星辰却打断她,“我的时间我自己支配,我会一直等你。”
年少时的梦,是永不凋零的花。梦里的姑娘,你知道吗,我念你多年,陪你长大,陪你变老。
童言摇摇头,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吃完饭,周星辰送童言回去。
因为家里离单位较远,为了方便工作,童言就在外边租了一间小公寓,离单位不远,交通便利。
临下车时,周星辰突然拉住了童言的手腕,童言有一丝不悦,想挣脱,却听到周星辰说:“下周一我生日,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夜色中,小公寓楼下的花坛边停着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也不见他上楼,只斜靠在车上,一手随意地搭在车门上,一手插在口袋里,眯着眼,抬头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女人。
童言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路。
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梦里的顾今白,有周星辰,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
下周一周星辰生日她是知道的,礼物也早早选好了,还是往年的惯例——领带。
倒不是有什么深意,就是小时候两人一起玩耍的时候,有一次童言不小心把他参加表演的领带给扯坏了,周星辰各种小心眼地要她赔,那时候也正好快赶上他的生日了,童言索性直接送了领带当生日礼物。
后来,每年周星辰过生日,她懒得动脑子,直接送领带得了,就连他们分离的那几年,也都是童言的奶奶一年年地盯着她记得送生日礼物,奶奶对周星辰,也早当是自己的亲孙子。
想到奶奶,童言的心颤了一下,嘴角慢慢地爬上了一丝丝的苦涩和悲凉。
她出神得太厉害,以至于没察觉到花坛边一道炙热逼人的视线正凝视着她。
那人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也不着急追上去,只是紧咬着牙关,眼神一寸一寸地冷下去。
周末两天,童言都在埋头整理解说词,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当讲解做解说了,但是,这一次的投资团都是经过领导慎重筛选邀请过来的,而且几乎个个都带着成千上百万的投资项目而来,她也格外重视,生怕自己解说不完美,导致招商失败。
周一,童言提早来到办公室,准备再最后顺一遍解说词。
没想到,刚到办公室,负责这次招商团的余敏主任就跑来说要加一个点:“童言,早上上级临时说要加一个投资商,指明了要去凤湖湾附近的A地块看看,你的解说词也要加。”
“什么投资商,临时要加点,我晕,这就差半个小时了,我理不出来。”童言止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