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从他身边开过,又刹车停下来,终于尘埃落地了。
车子停下,童言不顾自己的伤势,直直扑向顾今白。
顾今白赶紧下车,展臂一把把女人锁在自己的怀里。
说实在的,他也怕,和刚才亲眼看着她被埋一样怕。
此刻,他的身体和他的手掌都那么冰凉,凉得好似刚刚从哪个冰窖里捞出来的。
童言趴在他怀里,彻底失控地大哭了。
顾今白颤巍巍地举手轻抚她的后背安抚,吻着她的头发,眸光里暗光汹涌:“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了。”
明明哭得喘不上气的人是她,而他却也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童言咬唇,慢慢收住眼泪,抓在他腰侧衣服上的手已经抖得发酸,可是就是不肯松开。
无奈,顾今白只能再次打横把她抱到车里,吩咐乔毅开车。
乔毅也悄悄揉了揉微红的眼圈,匆匆上车。
后面的行程还算顺利,到了山脚下,顾今白抱着童言趟水而过,很快到达平地,并顺利来到医院。
童言因为被埋十几分钟,一度停止心跳,再加上路程颠簸,情绪不稳,情况确实不好,到医院的时候,早已经晕过去了。
医生匆匆忙忙地把童言推进治疗室,一番折腾下来,到了晚上7点的时候,童言才被送到病房。
病房里,童言还在昏睡,只是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梦到什么,额头冒着汗,嘴里喊的全是顾今白的名字。
顾今白听着心里软,目光轻柔如水,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顺着她的头发,细软的发丝从指间缝隙流走的感觉很微妙。
他想着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她洗完头总是喜欢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跑到他面前,把吹风机塞到他手里,眼眉一挑,就转过身靠在她的膝盖上,让他代劳。
那时候,他无论多忙,也会放下手中的活,拿起吹风机,仔仔细细地为她吹干。
童言一直睡到十点才起来,坐起来靠在床头,睡饱了可脸色还是不好,平日里嫣红的唇这时候只是淡淡的,像是樱花瓣。
刚刚顾今白怕打扰她,出去和乔毅交代了几句工作,就让他先回去了。
回来时看到童言懒懒地靠着,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再不醒来,我可准备放广场舞的音乐来叫醒你了。”
顾今白握住她的手极其细致小心,生怕自己弄痛了她。
“肚子饿了吗?乔毅刚买了粥,起来吃点。”
大约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童言的肚子竟然适时地叫了叫。
两人不禁失笑。
顾今白起身端了粥,一勺一勺小心地喂她吃。
“你住院的事,要通知你爸妈吗?”
☆、第三十九章 谢谢你
童言咽下一口粥,抿了抿唇,纠结,她妈妈要是知道她出了这事,估计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去什么志愿救灾了,可是她住院了,要是不告诉她,依她妈妈那性格,估计会把她扫地出门。
“这么晚了,明天我再打电话给她。”
顾今白喂她吃了最后一口粥,笑着答应。
填饱肚子,两人又坐着聊了一会。
童言虽然醒了,但是精神还是不佳,迷迷糊糊地犯困。
顾今白看她一直坐在那打瞌睡,就催促她睡觉。
童言才躺下,又想起顾今白忙活了一天,一定也没有休息,就伸手拽着他,自己向一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让他躺下。
顾今白也没矫情,脱掉外套在她身边躺下去。
两人侧着身子躺在不太宽的病床上,顾今白伸手揽着她的腰身,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压低嗓音问道:“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童言缩了缩头,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轻哼了一声:“你都带着安宁公开了,我才不想你。”
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揽着她的大手微微收紧,停了一会儿,童言才听到他说:“我只是充当了一下护花使者,把她送到孩子的爸爸那了。”
“孩子的爸爸?在杭城?是当官的还是商人啊?”那天能出席那样的场合,只有这两种身份的人。
“当官的,大官,我们的省长林向之。”
“林向之?”这会轮到童言震惊了,“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怎么和安宁在一起?”
顾今白想了想,就把安宁所有事的都告诉了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