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扬唇不屑道:“那你怎么不写,当初可是你用我的嫁妆,若不是用了我的嫁妆,你以为你能这般平步青云,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常明生,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你就是这般对待我们母子,常明生,你但凡还有半点良心,就应该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把德利给救出来。
我爹还不知道德利被你赶出常府一事,要不然他早就冲到京城来找你算账,德利可是他最疼爱的外孙。常明生,你别太过分了,把我逼急了,你得不到半点好处!”曾经在人前恩爱的夫妻,这会开始吵闹起来。常明生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这愚蠢的妇人居然还想用娘家来威胁他。
难道她不知道,常明生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她娘家人,每次她的娘家人都仗着有钱了不起,当初他跪在岳丈面前恳求他把常夫人嫁给他所受的耻辱,至今仍记忆犹新。
他绝对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夫人,你以为我会任由你去给你父亲写信吗?夫人,你实在太天真了,你怕是从未注意过,你从老家带来的陪嫁之人都被我打发出去。你以为对你忠心耿耿的翠儿,不过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人,夫人,醒醒吧,你要明白,我早就不是当初任由人欺辱的常明生,而是当朝首辅。来人,将夫人带进佛堂,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去见她!”常明生将脸凑到常夫人跟前,双手背后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蹦出来,整张脸布满了愤怒,每一个毛孔都有怒头喷出。
常夫人下意识的反抗道:“你们都别过去,都不许过来,常明生,你卑鄙无耻。德利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常明生,算我求你了,你救救德利好不好?常明生,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来人迅速的将常夫人的嘴巴给堵上了,常明生在常府说一不二,他既然发话了,下面的人自然就不敢怠慢。
常夫人这糊涂的女人,居然去天意赌坊见了常德利,看来他要将常德利被他逐出常府的事给宣扬出去,越快越好,传扬的越广越好,最好能京城的百姓人尽皆知才妙。可惜他在书房刚吩咐完侍卫去散播消息,就见管家急冲冲的推门进来,常明生凌厉的目光当下使过去,他最厌恶没规矩的人,进来之前应该先敲门,管家在常府不是一日两日,更应该懂礼数。
管家自知错了,额头上冒了豆粒的汗珠都不敢抬手擦拭,急声道:“老爷,您瞧瞧这封信,有人趁老奴转身倒水之际,放在老奴桌上的。”大白天能溜进常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信放在桌上,的确是有点诡异。常明生快速的接过管家递来的书信,一目十行的低头看了起来,这一看,脸色唰的惨白了。
管家等人低头,不敢询问常明生,信上到底写的什么,总而言之是不好的话,才会惹着常明生如此动怒。常明生抬手就用衣袖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扫落在地,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可恶。信上居然写着他若是不乖乖的拿五十万两到天意赌坊去赎常德利的话,就会杀了常德利。
第441章 蒙在鼓里
这杀了常德利,怕是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肯定会将此事闹大,甚至传到皇帝耳中。他前脚刚散播出去将常德利逐出常府,后脚常德利就被杀了,世人都会觉得他过于无情,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从古至今又有谁真正的执行过。他很爱惜自己的名声,就如同老鹰很珍惜身上的羽毛一般。
之所以将常夫人赶到佛堂去,那是因为常夫人居然敢威胁他,这实在太让常明生气不过,他在常府是绝对的权威,不得任何人来质疑他。至于常德利,他只是想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并不可能真的不去管他。该死,这写信之人到底是谁?
常明生满肚子积压的怒火要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连同书本一并扫落在地,管家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不知道谁那么有本事,居然能把常明生气成这样,管家心惊胆战的站着,双腿有些发软,若不是强撑着,怕是这会都站不稳,要倒在地上。
朗华并没有带秋华直接回朗府,而是在外早就准备好一处宅子,准备将来秋华待嫁之时用。当然他不过是借花献佛,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房契塞在秋华的手中,认真道:“这是你家少夫人托我给你的,她不能亲眼看着你出嫁,这是她提前为你准备好的嫁妆。你收好了,这是你家少夫人的一片心意。”
秋华一路上早就哭的没力气了,瘫坐在地上,手中的房契被她紧紧的捏着,没想到林冬娴真的离她而去,此生再也见不到林冬娴了。豆大的泪珠又不知不觉的往下滴落,没发出声音,强忍住不出声,默默的低头。脑海中一片空白,天知道她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