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脸染着黄昏的光晕,在半暗不明的光晕里透着几分淡淡的冷凉,“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不嫁!”
季夏喉头发堵,咬牙切齿的道:“不,我嫁!”
她悲愤的说完,猝不及防上前一步,圈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人就要吻上男人的唇。
慕念孝站着没动,不过他到底是不习惯女人碰他。
他手挡出了她吻上来的唇,那软糯的湿润一下子就透过掌心传到了他骨血深处。
他皱了皱眉,伸手掐开她的腰肢,让她远离自己一些,“女孩子要庄重!”
季夏眼眶红红的,委屈的哼道:“慕小照庄重?你喜欢的从来就是不庄重,我为什么要庄重!”
慕念孝看着她委屈不已的小脸,忽然低低的笑开,半嘲半讽的调子,“你委屈什么?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呢?胆大的是你,借种生孩子的是你,我才是受欺骗和委屈的那个。”
季夏哽咽,露出女人最脆弱的一面来,“可你不爱我。”
“为什么你爱我,就一定要求我必须也是爱你的呢?”男人淡淡的口吻,有条不紊的笑着道,“你要的是爱情,我要的安宁。我的爱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不会再动这个心思。你若是能受得了我给的安宁,那就嫁过来,如果不能,我不会插足你和孩子现在的生活。”
季夏视线变的模糊,她从未在人前这样有失体统过,“为什么不给我和你自己一个机会?慕小照你已经错过了,如今她有自己的幸福要守,你还能期许着什么呢?”
她说完,男人视线向她看了过来,那眸底是很平静的深色以及你看不懂的怅然,“季夏,女人一旦贪心起来,就会患得患失。我愿意给你一个婚姻,那也是基于你执迷不悟爱我的基础至上,不要贪心,否则你会比现在更痛苦。”
晚风吹拂过来,季夏短寸的头发被吹的有些翻飞。
现在是九月初,等到了月底,京城的风会更大。
她伸手摸了摸齐耳短发,想着,或许风更大一些时候,就能吹散埋在男人心头上的云翳了吧?
她一直都觉得,深爱一个人没有错。
但执着并一直深爱一个人,就有些可怜可悲。
她忽然笑了起来,淡淡的冲他抬高下巴,讽刺而又无畏,“是吗?慕念孝,你真可怜!没有爱的婚姻,我季夏不要!总统夫人,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屁!”
☆、1039 这个少年是他慕念孝儿子(重要)
“总统夫人,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屁!”
她说完,掉头就走。
季夏身高在女孩子中算高挑的,常年淫浸在部队,她周身都披着一层刚毅冷静的气质。
慕念孝眯起眼,看着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性感的唇渐渐抿成一道冷弧。
大概是意料之外的结果。
不知道是这女人装腔作势的虚张声势,还是她以进为退的策略,总之似乎还算清骨的表现让他小看了。
他手撑在面前的护栏上,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荷花池。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或许,他什么都没有看,或许也什么都没有在想,可能只是一个人想静一静。
天很快黑了,红杉公馆的观景灯渐渐亮起。
一道稳沉冷静的少年音,自他身后响了起来,“父亲!”
周身的血液瞬间凝住,慕念孝身体僵住了。
“父亲!”
少年的嗓音再次传来,他可以肯定不是幻听。
他整理好情绪,慢慢的转过身来。
夜色阑珊,观景灯影下的少年,长身玉立,清隽俊美,如他年少时的模样。
不过,他比他年少时要幸运,这孩子有个好的母亲,有季家给予的温情关爱,他被滋养和教育的很好。
慕念孝望着他墨玉般的眼睛,忽然嘴角淡淡的化开一抹浅浅的笑弧,“不恨我吗?”
少年仰着脖子,眸子如世界最好的冰玉,清澈干净,“你是我父亲。恨你有什么意义?再多的恨都抵不上血浓于水的亲情。父亲,我跟母亲都需要你。母亲这几年,过的太孤独,她很爱您。”
慕念孝往少年的方向走过去了几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伸手摸了摸他短促而浓密的头发,淡淡的嗯了一声,“谁让你来喊我的?”
少年仰望着男人,眼底满是崇敬的神色,“是熙修叔叔…噢,现在应该喊一声姑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