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人马上就要进屋了,君魇叫他:“君小宝,你等一下。”
小宝回过头,没放下遮住脸的衣袖,也没往她这边走。
他不过来,君魇只好自己过去:“把袖子拿下来!”
君小宝不动。
君魇拽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开,额头上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流了满脸,两只眼睛都被浸红了。君小宝正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好吧,笨小孩的忍耐力确实很好,是她自己先忍不住了。看着君小宝满脸的血,君魇很愤怒,那些熊孩子简直欺人太甚,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她在心里吁了口气,把怒火先压下去,等自己平静下来了,她轻轻拽过君小宝的手:“先进屋,我给你处理伤口。”
伤口很长,从美人尖一直划到左边鬓角,周围的皮也翻卷起来一圈。好在不是太深,就是满脸的血看起来很吓人。
君魇边替他上药边想:这孩子呆是呆了些,但这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千万别留疤,不然以后可怎么找媳妇…………
想到给眼前面无表情的小孩找媳妇,她脸上露出了姨母式的微笑,嘿嘿,想想就好玩。结果一时没注意,手上的药瓶子直接磕到了君小宝裸露的伤口上,力道不轻,瓶口都撞上了伤口中间露出的肉。
“对不起”,君魇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去看君小宝的脸,小孩没有呼痛,圆圆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是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的石头墙壁。
“君小宝”,君魇叫他。
君魇站着,君小宝是坐在凳子上的,两人之间差了一大截。听见她叫他,小孩不解的仰起头:“怎么了?”
君魇指指他的额头:“我刚刚戳到你伤口了。”
君小宝点头:“我感觉到了。”
她把药粉瓶边上的血迹拿给他看:“你不痛吗?”
小孩摇头:“不痛,就是有点痒。”
“那以前你受伤,会有疼痛的感觉吗?”
小孩还是摇头。
君魇皱眉,没有痛感,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是受伤在背后那些看不到的地方,自己都不会知道吧!不能再让他被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她俯下身,直视他的眼睛:“这是谁弄的,我们找他算账去。”
小孩低下头,勾勾嘴角,君魇终于开始注意他了。他眼里有异样的光彩闪过,有高兴,有得意,还有莫名的兴奋,这些情绪只一瞬间就消失了,君魇并没有注意到。
再次抬头的时候还是那张木木的脸:“是刘家那个小胖子动的手,用竹箭划的,一起的还有住他隔壁的那对双胞胎兄弟。”
君魇麻利的帮他把剩下的药上好,再用干净的布条把伤口包起来:“好了,你先去换件干净衣服,然后我们去找那三个臭小子算账,既然他们爹妈不会教,那我们就替她好好管教管教。”
君魇领着君小宝出门去找刘家的小胖子,刘家本来就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户,爹又是镇上卖肉的屠夫,不知道是伙食开的好还是遗传的缘故,这一家子五口人都长的肥头大耳、身材臃肿。
那个小胖子是家里的老三,前面有两个姐姐,爹娘爱男娃,折腾到四十多岁,好不容易生了个带把的老三,自然是宠的无法无天。
仗着自己人多,吨位体积又大,刘家人并不把来的这一大一小放在眼里,小胖子还挑衅说是怪君小宝自己长的太嫩了,一看就是一副好欺负的相。
君魇无语,算了,她又何必跟这些人废什么话。对付这种不讲理的人,还是得亮拳头,你的拳头比他硬,他自然就服软了。再说了,她向来就是个崇尚武力解决一切的人,跟人废话,这不是她的强项。
她挑了挑眉,面纱下的唇角勾了起来,抬起芊芊玉指指向小胖子身后的刘家大姑娘。动作风情万种,优雅无比,一开口的话却是要气死个人。
“这位刘家大姐,听说你今年都二十有六了,怎么还没见媒人来提过亲啊,只怕是这身形臃肿如猪,胆子再大的儿郎,来了都得吓回去。”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是刻意露出的鄙视。
刘家老大气的发抖,抬手指着君魇的鼻子:“你……你……你竟敢骂我是猪,看我今天不给你脸上再多添几道疤,我就不叫刘西施。”
她撸起两只袖子,抖着全身的肥肉就朝君魇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