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绕是这一方的土地,不过他的老窝是在城外百里之遥的五环山,听说山上有棵千年树精快要化人形了,他前几日就回去守着去了。白鹿帮君小宝父母报仇的事还没完成,虽然这几日他人在金城,但是每天都会回来一次看看君魇的情况。
有敲门声传来,诚诚放下手中的帕子去开门,可打开来看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在凉爽的夜风中轻轻摆动着腰肢,发出簌簌的声音,除此以外竟然毫无声息。安静的太过头了,她不由得疑惑,心里也戒备起来。
她任由房门开着,跑去院子里巡视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她准备回去继续守着君魇,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逼她头顶而来,她侧身避过,“你是谁?为何暗算于我。”
来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用面罩罩住只露了一只眼睛出来,他没说话也没再动手,那只露出来的独眼不屑的盯着只比他腰高不了多少的诚诚,好像并不打算跟她动手。
诚诚被他不屑的眼神激怒:“你敢看不起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她双手化成藤蔓正欲往他身上缠去,身后的房门“碰”的传来碰撞的声音,眼看着她要回头,黑衣人却突然提身攻上,诚诚将手中的数条藤蔓一甩,藤蔓立刻变长结成一张网向黑衣人裹去。她乘着这个间隙回过头,看到君魇已经被另外几个黑衣人背出了房门,竟然还有同伙,看来这家伙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牵制自己,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刚吃了药动不了的君魇。刚刚那声门响是君魇费了全身的劲儿用脚碰到一页门扇来提醒她。
诚诚想抽身过去救君魇,黑衣人闪身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另外的人带着君魇往院墙边去。眼看着那些人带着君魇翻过了院墙,她心急如焚,全身灵力突然暴涨,扎着丫髻红绳崩断头发散落下来,眼珠变成了赤红色。她双手张开,有无数带着锋利硬刺的藤蔓从她背后生长出来向黑衣人裹缠而去,那些藤蔓上的刺很长,如果被缠住的话足够扎透身体。
黑衣人终于重视起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他收起了独眼中的不屑从腰带中抽出把短刀,把逼近他身体的藤蔓尽数砍断。诚诚心中带着怒气,被砍断的藤蔓从断口处重新生长出数支新的出来,不依不饶的往黑衣人身体各处缠去。绕是他身手再灵活也躲不开这成千上万的藤蔓攻击,手臂和小腿多处受伤,肩膀更是被扎了个通透。
没想到这个疯丫头这么厉害,早知道就多留两个人下来帮忙了,他喘了口气,挥手切断又一条险些缠上他腰的要命藤蔓。要挺不住了,终于黑色的天幕上绽开一朵暗红的烟花,他可以撤退了。而诚诚最大限度的使用灵力自己也虚脱了,乘着藤蔓稍微退却的间隙他赶紧脱身,跳上院墙后他回头看了诚诚一眼,那个小姑娘正披头散发的红着一双眼坐在乱藤堆上,活脱脱像个丧心病狂的小疯子,他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诚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衣人跳墙离开,她想站起来去追,可是实在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盯着那墙一面咬牙切齿的同时一面等着那些藤蔓缓缓回收。
白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藉和一院被摧残殆尽的花木。地上还有些稀稀落落的藤蔓在往诚诚裙子里汇去,他绕开那些藤蔓走到诚诚身边,问她:“怎么回事?”
诚诚还在平复呼吸,问言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责怪也有自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家朱砂美人被人带走了。”
“阿魇被带走了?知道是谁干的吗?”他的语气听不出急也听不出不急。
诚诚摇头:“不知道,他们全都裹得跟黑炭似的,留下跟我过招的人也没有动用什么法力,我认不出来。”说完她抬头看着白鹿,有气无力的问:“咋办啊!”
白鹿瞥了她一眼,“你在这儿待着吧,我去找。”
“你知道她在那里?”
白鹿含糊的“嗯”了声算回答她的问题,不等她再问,他就展开身形飞了出去。
等他前脚刚走,诚诚就撑着身体慢慢爬起来,等她好不容易扶着山石站了起来,镇外树林里“轰”的传来了爆炸的声音,接着树林燃起了大火,火被风一吹便迅速蔓延到了整片森林。
“乖乖”诚诚望着火光目瞪口呆,这要是白鹿的龙骨磷火的话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