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魇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哥死了,上次见他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没过多久就死了?”
云柔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她看了看门外随她一同跪在地上等候的一干人,还是起身去把门关上了,诚诚和白鹿在帮她熬药浴,屋子就就留了她们两个人。眼见着云柔又有往地上跪的趋势,君魇手一抬,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那儿去。”
云柔道了声谢后乖乖坐下,她把声音压低:“尊主大人不知道吧,我哥哥看起来一派器宇轩昂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极好女色,这些年以来我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嫂子在整个魔族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我跟他吵架的时候老是骂他终有一天会死在女人裙下,这不真的就死在女人裙下了。”
那个风评甚好的魔尊云苍竟然是如此之人,在政绩上手段能力极高的人竟会如此荒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但是堂堂一魔尊,死在女人裙下,不仅不像话说出去也会被六界中人笑掉大牙的。
君魇搁下药之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族中近况现在如何?”
“回尊主大人,魔尊已死的事被暂时瞒了下来,只有族中少数几人知道,只是纸包不住火,朝中的众臣只怕都已有所察觉。我哥哥一直以来颁布的都是和平友好政策,可族中不乏主战之人,昨晚我得到消息说他们已经来找大人了,所以就立刻赶了过来,还好今日一早还看到大人坐在这小院里。”
“那你来这里,叫我回去是主持什么大局的?”
虽然脸上还挂着眼泪,但是云柔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就是想让尊主大人在我哥的葬礼上当着魔族的诸位百官和众多子民表明个态度,就是你是主和不是主战的。”
君魇很想翻白眼,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她一个死了三万年的前魔尊,如今还是病怏怏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她去表明态度有什么用呢?
“我不去,你回去吧。”
见她还在往床榻边走的,云柔“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求尊主大人跟我回去,如今新君未定,族内局势不明朗,还有些人趁此机会搅混水,虽然每千年签定一次和平条约,可神妖两族历来对我族虎视眈眈,大人回去若不想久待,等新君继位情况明朗之后便可离开,求尊主大人答应。”说完她一挥手将门打开,门外跪着的数十人齐声高喊:“求尊主大人答应!求尊主大人答应!求尊主大人答应……”
君魇正欲发怒让她滚出去白鹿却突然从门外进来:“阿魇,你药吃了吗?药浴再等两个时辰就可以去泡了。”
她这才记起自己的药还搁了一半在桌上,她挥了挥手让云柔出去:“你先出去等着,我考虑考虑,两个时辰之后给你答复。”
等云柔出去之后帮他们关好了门,君魇几口吞掉剩下的一半药丸后和衣在榻上躺好,白鹿替她盖上被子,坐在她床侧。
药性还没开始发作,她眼睛盯着镶了花边的帐子顶问白鹿:“还有几日的药?”
白鹿看着她空茫的眼前,想伸手碰她的额头,可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药丸还有四粒,两日的,药膏和药浴的份量还有十来天,药心上神说,等这次的吃完了,先缓一个月再接着开下一剂。”
停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如果放心不下你就回去看看,我陪着你,对了,还有诚诚,她说你到哪儿她就到哪儿。”
君魇闭眼,有泪水从眼角滑过,她不想在这小白眼狼面前哭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委屈,残破的身体,没法动用的修为,还有做为一族之尊连基本和平安稳的生活都给不了自己的子民,自己真没用。
两个时辰后白鹿抱着虚脱的君魇从房内出来,云柔一行人都还等在院子里。君魇从白鹿怀里探出头来,对领头的云柔说:“我决定回去,不过不是现在,是明天早上,明早你要以魔尊出行的仪式阵仗来接我回去。”
云柔先是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了,既然是让她帮忙回去主持大局的,那行头自然得准备好,威严得要有。
云柔立刻带人回去做准备:“那尊主大人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再来接你。”
君魇挥一挥露出来的那只手,表示她知道了让她走。
白鹿把君魇放到浴室,吩咐诚诚接手之后就离开了,还有一个人,他想去帮君魇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