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如有些吃惊地望着易峰。
易峰继续说道:“刚才是给是上的第一堂课,以后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人,凡是接近你的人、你认识的人,你都应该站在他们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们想要在你身上得到什么,他们能够得到什么,友情、爱情、金钱、欲望、肉体、甚至是快感,等等,你能想到这些人内心的‘所求’,再去考虑自己能付出多少,利用他们的‘所求’,你能够得到什么,这是一种理智的加减法,也是人与人交往的一种潜在的交换法则,会了这种办法,你以后起码就不会吃亏。”
梁韵如回味着易峰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觉得易峰讲得很有道理,也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易峰是个高人。
易峰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刚刚在网上买到的精美笔记本,犹豫了一下,从行李箱的最低端拿出了一支黑色的精致钢笔,钢笔上还刻着字——“成就完美的自己,致易峰”。
易峰将笔记本和钢笔一同递给了梁韵如,说道:“以后我说的内容你要记笔记。”
梁韵如接过了笔记本和钢笔,用力地点了点头,看到了钢笔上刻着的字,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别人送给你的吧?”
易峰则是没好气地说道:“人都不在了,留着这些有念想的物件也没用,给你了。”
梁韵如从易峰的话语和眼神中察觉出一种孤独的悲伤,想必送他钢笔的人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然而他说的人没了是什么意思?是这个人死了吗?梁韵如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发呆的梁韵如,易峰在一旁催促道:“我之前说的话你倒是记下来啊!”
梁韵如一脸无知地问道:“什么话?”
易峰此时有些无奈,看来要教导这个笨女孩恐怕要比想象中更加浪费时间。
易峰将刚刚所说的“第一堂课”的那段话跟梁韵如又重复了一遍,梁韵如这才打开笔记本,开始认真的记录起来。
易峰瞥了一眼梁韵如的笔记,虽然字体并不是很好看,甚至是有些稚嫩的感觉,好在卷面书写的异常干净整齐,看起来也有几分舒爽。易峰相信,字如其人,当梁韵如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以及性格发生转变之后,绝对再也写不出如此清澈的字体。
易峰待梁韵如将自己说过的话记好后,易峰凑到了梁韵如的耳边小声说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梁韵如问道。
易峰则是将食指竖在了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再次悄声说道:“你信不信林娜正在趴门缝偷听?”
梁韵如虽然觉得易峰的推测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
易峰拉着梁韵如的手悄悄地来到门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拧动着房门的把手,最后突然将房门打开,果然林娜正俯身将耳朵附在门上,易峰突然的举动让林娜险些摔倒。
梁韵如捂嘴娇笑,心中暗自佩服易峰的料事如神,而此时林娜却略显尴尬。
林娜站直了身体,神色慌张地说道:“我饿了,上来看看你们聊完没有。”
易峰笑着说道:“聊完了,走吧,咱们吃饭去。”说完拿出插在墙壁开关上的房卡率先地走出了包房。
林娜凑到了梁韵如身旁,掐了她一把,埋怨道:“你还笑!我都担心死你了,这么半天没下来,我还以为你被他怎么样了呢!”
梁韵如开玩笑地说道:“就我这样,他能把我怎么样?”但是想到之前易峰说过的话,一股强烈地自卑情绪却涌上了心头。
相对于日本,国内的八车道柏油马路显得更加宽敞大气,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本应该是有着让人心胸舒展的感觉。然而,八条车道排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发动机的低鸣,喇叭的抱怨,一下子会让人本该舒展的心胸狂怒起来。
人行道上息壤的人群,行色匆匆,愁眉不展,不知是不满于刚刚吃过的午餐,还是不满于高高在上正午的太阳。
然而马路边却有三个人走得是轻松自在,易峰穿着一身橄榄绿的短袖衬衫,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屁股口袋,偶尔遇到驶过的出租车便将其抽出来招一下手。
梁韵如和林娜互挽着对方的胳膊紧随易峰其后,一个长发束起,一个短发披散,一个手里拿着精致的笔记本和钢笔,一个手里挎着亮红色的手包,一个清纯安静,一个大方开朗。这两个人紧跟着易峰身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却不知前方引路人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