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庄小姐,你要是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情,不如多花点时间取悦一下你的金主!”
男人一回头,漆黑的眼直直的盯着她,那冷意让她愣了一下,男人已经扯开了手。
“飞扬,别担心,他对我做不了什么的,你放心吧!你先,你先找地方住,东西不要了……”
李媛言进车里之前,还在叮嘱她。
庄飞扬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和满地散落的东西,忽然有些茫然。
来帝都十年,从上学到工作,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窘迫的情况,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而今……她还是遇到了!
空荡荡的街头就她一人,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属于她,她果然还是孤独一人……
鼻头有些发酸,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来,她抹了一手,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的。
简单的收拾了地上的东西,扔掉了一些带不走的,拉着重重的行李漫无目的走上了路。
车从身边划过,她害怕,却不敢害怕,越害怕就会越怕,越怕就会寸步难行……
她不知道的是,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一辆车正悄无声息地跟着她……
“妈,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你还好吗?”
路上,卖水的小卖部还有公用电话,她估摸着陈茹英应该还没睡就打了过去。
这时候,她想听听她的声音,算来算去,这世上也就只有她可以让她说说话了。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那么久没见你消息,很忙吗?”
庄飞扬唇角高兴的咬起来,脱口而出,“嗯,忙……”
“让他多注意点身体,再忙也得注意休息。”
“啊?”
庄飞扬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她忙,证明殷景逸也忙。
心头泛起酸涩,又被她吞了下去,鼓起勇气道,“妈,我想了很久,我想你了,我想回家了,我……”
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话还没有说完,喉咙已经哽咽。
那里再冷,也没有外面冷,她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那里绝没有帝都这样人情淡薄。
“飞扬,你好好在外面工作,别想家里,家里什么都好,别成天瞎想。知道吗?”
“……好!”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没、没有,我没事的!”
“那就好!”
“我还有事,我挂电话了啊!你注意身体,我下次再联系你!”
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付了钱,提起行李箱就往外面走。
直到坐到花坛边,无人经过的角落,她才放声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肝肠寸断,泪流成河,把所有的委屈统统都宣泄了出来。
哭到最后,什么时候枕在行李箱上睡着了都不知道……
“殷先生,她好像睡着了。”
车里,远安看了看躺下去的人,目露担心,“这大晚上的,深秋露重,庄秘书躺这里怕是要感冒的!”
这话终于让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睁开了眼,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目光触及那躺着的身影时,有什么东西在眉目中一闪而过,又很快消失。
“死不了就行!”
那万一遇到流浪汉呢?
远安想说,没说出来,殷景逸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通知她明天让她来上班。”
“……是!”
都把人整成这样了,明天还要去上班,这班怎么上?
远安想着,又想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庄飞扬身上的电话在一个月前那次意外时就被殷景逸收了,那他要怎么通知她明天上班?
庄飞扬是被人叫醒的,扫地的清洁工人见她蜷缩在地上,怕她出事,摇了摇她,她这才醒过来。
“谢、谢谢啊!”
天蒙蒙亮,雾气在整个城市里蒸腾,白茫茫的一片。
睡了一觉,头似乎晕得更厉害了,庄飞扬鼻子堵了,发出的音有浓重的鼻音。
忍不住抱了抱手臂,身上的寒意微微消散了些许,提起行李又往路上走去。
走到南华时,门卫刚把门打开,见她满身狼狈,忙过来提着行李。
“庄秘书,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久没见你,听说你请假,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