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殷景逸那不善的脸色,庄飞扬有些惧怕,此时也没力气跟他多说话,捧起药碗,想赶紧喝完,一股脑儿全部往下灌。
可漫天的苦涩在味蕾散开来,她还是没忍住,咳了出来,这一下,嘴里、胃里、鼻子里都泛出了苦涩,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殷景逸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她,“就这点本事,庄飞扬,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温博挑眉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庄飞扬被殷景逸骂了,心里发了狠,抬起手就要打他,殷景逸往后退了一步,她扑了个空,趴在床边无力的流泪。
“好好休息,你死了,我可就没有玩的了!”
殷景逸冷冷的笑着,转身也出去了,留下庄飞扬一人暗自伤神。
他从来不对她怜惜,从来不!
“你这是打算把人玩死?”殷景逸一出来,温博刚好在擦手。
闻言,他脱口而出,“那是她活该!”
温博笑笑,透明的镜片里显出一丝兴味,“景逸,别玩太过火了,小心把自己搭进去。谁都救不了你!”
殷景逸却似乎没打算答话,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从鼻头“嗯!”了一声。
夜色已深,殷景逸一人坐在沙发上,屋子里昏昏暗暗没有电灯,手中一只老旧的手机,漆色已经淡化。
庄飞扬的手机,前段几天她被庄暖芬关着,遗落在那屋子里,被送回来的。
已经开不了机了,但里头有两张卡……
手摩挲着那手机,掌心的粗糙感让他眉头动了动,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
打了电话进卧室时,庄飞扬已经睡着了,烧退了一些,脸色依然红得不正常,大概睡得不安,长长的睫毛颤动,像要飞走的蝴蝶。
殷景逸倏地握紧拳头,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唇角,掀开被子,压了上去……
庄飞扬被高烧折磨了几天,睡得迷迷糊糊,刚刚哭过了,心里舒坦了些,不自觉地睡过去。
此时正迷迷糊糊,就只觉得浑身酥痒不舒服,伸出手拍了几下,全打在了殷景逸的脸上,让他一张脸阴沉到了极致,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扣在了她的头顶上。
“嗯……放开……放开……”
动不了,鼻头不自觉的嘤咛出声,察觉到身下有东西不舒服,一伸手又打了过去,让殷景逸吃痛,一下子咬在了她的唇上!
这痛真实又熟悉得让她恐惧,猛地睁开眼,就见殷景逸正在她身上,阴鸷的盯着她,能将她抽筋剥皮一般!
“醒了?”
听见这阴沉的话,庄飞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思绪回笼了一些,察觉到自己的手正碰在什么地方,险些要尴尬得跳起来,可到底没有……
殷景逸扯了扯嘴角,“既然醒了,那就把没做完的事继续做完!”
“不……殷……殷景逸……我是病人!我是病人!”
庄飞扬浑身无力,不断的强调,可殷景逸又哪里是克制的人,压住她乱动的腿,道:“我这就是在帮你治病,你得信我!”
信你个头!
庄飞扬气得想骂人,可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庄飞扬的病情加重了,出过汗,流过泪,又冷又热,断断续续的让她的意识也跟着一点点消散,人彻底的昏过去了。
“水……嗯……热……”
刚掀开被子,又被殷景逸一把给压了回去,转头沉眼看着那站着的温博,“你到底怎么治病的?不是说只是发烧吗?”
这语气冲得能烧人。
温博推了推鼻梁上黑框眼镜,“我是按照医理给她开药的,但这烧为什么反反复复,我想大概有点病毒性感冒了吧!”
“那你怎么不早说!”
“那你也没问过我啊!”
瞧着温博那不慌不忙的样子,殷景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正准备掀开被子抱庄飞扬,突然收手,回头道:“滚出去!”
温博摸了摸鄙夷,收拾了东西,慢条斯理的往外面走,“你放心吧,短期内,她死不了的!”
殷景逸眉头一皱,迅速的将庄飞扬的睡衣换下,抱着她往医院赶。
“你做了什么,怎么他那表情像是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