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梗着脖子不说话,一副很硬气的样子。黄忠鑫气急,一甩袖子:“好,好,不让老子管是吧。你自己在浮云县勾结信用社工作人员,掏空信用社存款的事,你自己去兜着吧!”
闻言,黄为民傻眼了,猛地抬起头,跑上前,抓住黄忠鑫:“你说什么?你,你……”
黄忠鑫丢开了他的袖子,看着他浑身轻战的样子,冷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贪污好几万,这么一大笔巨款,你等着吃枪子吧!”
连自己拿了多少钱黄忠鑫都清楚,知道事情败落了,黄为民再也硬气不起来。他上前跪在地上,抱住黄忠鑫的腿,不停地说:“我错了,我错了,爸,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黄忠鑫看着他这幅软骨头的模样,眼底充满了失望。他若是能硬气到底,还有点男子气概,这样反复,稍微遇到点事就下跪求饶的,哪像是他黄忠鑫的儿子。
可失望归失望,但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黄忠鑫叹了口气:“这事已经惊动了汪书记,我也救不了你。”
怎么会这样。黄为民有点绝望,汪书记平日就跟他爸不对付,现在逮着这么个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兴奋地说:“爸,不用担心,汪书记,他长不了……”
黄忠鑫看着他,斥道:“说什么胡话呢!”
黄为民想着昨天李舟短短一二十分钟的惨状,压低嗓子兴奋地说:“我没说胡话。爸,昨晚我跟大师去汪书记外给他布置了一个霉运阵,他们全家都会倒霉的,说不定哪天他就断胳膊断腿,摔一下就再也醒不来了。”
黄忠鑫抓住了重点:“你说昨晚?昨晚什么时候?”
黄为民想了想:“大概七八点吧!”
“除了老汪,你还想着对付谁?”黄忠鑫不动声色。
黄为民惊讶地看着他,拍了个非常明显的马屁:“爸,你怎么知道?除了他,还有那个姓毛的和姓刘的,我知道这几个人一直跟你不对付,总跟你唱反调,就想着帮你解决了他们。爸,大师那霉运符可灵了,昨天,李舟拿着下车十几分,又是踩到狗屎,又是差点被开水烫到,又是扭到脚的。”
他这番邀功并未换来黄忠鑫的任何赞许。相反,黄忠鑫眉头拧得紧紧的,扫了他一眼,从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蠢货!”
说罢,也不管黄为民的懵逼,转身就走。
“爸,爸,你这……”黄为民想追出去,刚跑到门口,门就被关上了,他只能缩回了屋子,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点说得不如老头子的意,惹怒了老头子。
不过,老头子应该会想办法救他吧!
***
黄忠鑫活了大半辈子,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在这动荡的十几年里还能丝毫不受影响,智商可比黄为民那个草包高多了。
黄为民一说昨晚,他就想到了,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黄为民昨晚带着人去了汪书记门口晃一圈,布置那劳什子霉运阵,当晚汪书记他们几个就收到了那份匿名举报信。
他怀疑这其中有问题,但他也不想问这个草包儿子了。因为外面还站着刘先等人,被他们听了去,也就等于让姓汪的听到了。
黄忠鑫回了家,马上让人去把小孟叫了过来:“你说说,昨晚你和为民去黄书记家,都干什么了?”
小孟很怕黄忠鑫,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黄老,我们没去,就,黄主任让姜大师去布阵,我们在隔了两条马路那边等着她。”
“所以,你们并没有看到他究竟做了什么,对吗?”黄忠鑫抓住了重点。
小孟点头,天黑了,又隔了两条街呢,哪看得清楚。
黄忠鑫闭上了眼,沉声问道:“这个姜大师是什么来历,为民是怎么认识他的,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小孟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把前晚黄为民是如何听了周建英的鼓动,去找姜瑜麻烦,怎么撞鬼,第二天怎么跟姜瑜和解,并把姜瑜带到省城来的事,全说了一遍。而且也把周建英和姜瑜的恩怨也简单地说了一下。
他每多说一句,黄忠鑫的脸色就难看几分。最后实在忍不住,气得猛拍桌子:“蠢货,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招惹了对方,要么就弄死对方,斩草除根,要么就放人赔礼道歉和解。他这么不上不下,还指望拿捏住对方,施点小恩小惠就让对方全心全意地帮他,真够蠢的。老子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