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时小念就不再开口。
她清楚的在顾南城阴晴不定的眼神里，已经看见了受伤的情绪，但是她却冷硬的无动于衷。
这个人再怎么的讨好，再怎么的示弱，在时小念的心中，也没办法让她移动分毫。
“顾总，就算是这样，你还愿意缠着我，我也无话可说。起码在我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顾总却是是最好的人选，不是吗?”
这话，时小念说的有些轻佻。
“时小念，我永远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顾南城的话，从喉间深处蹦出，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
时小念只是笑笑：“顾总，游戏的主动权在我这里，而非在你手里。”
顾南城没说话，安静的看着时小念。
两个月的祥和气氛，在顷刻之间就被打的支离破碎的。
时小念对顾南城的理解，这样心高气傲的男人，能低三下四的求着自己，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但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后，还能坚定不移的跟着自己。
那就真的让时小念摸不透这男人的想法了。
顾南城却偏偏沉得住气，很淡的看了一眼时小念，忍下了内心翻腾的怒意和酸楚感，重新拿起了笔记本电脑。
时小念耸耸肩，也无所谓，倒是找了手机游戏，就这么靠在椅背上玩了起来。
一直到车子停靠在酒店门口，两人谁都没说过一句话。
……
——
接下来的时间，已经大大超出了顾南城的预料，导致顾南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次发了火，但是看见时小念的时候，这样的火气又跟着莫名其妙被压了下来。
随着电影的杀青，时小念就算回了丰城，大部分的时间也都是在跟着剧组做宣传，几乎不着家，更不用说见到人影了。
手机大部分时间都是无人接听。
顾南城自然很了解现在时小念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久而久之，顾南城有些积郁成疾，他看他自己的老婆，竟然还只能通过电视观看。
偏偏顾昕恬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样，时不时的还要戳顾南城的心窝一下：“爹地，妈咪身边站的那个男演员也很帅，他们穿着情侣装，很般配呢。我看网上很多粉他们的cp。”
“胡说八道!”顾南城的脸跟着虎了下来。
顾昕恬置若罔闻，又重重咬了一口苹果：“爹地，你大妈咪整整一轮，谁都喜欢看见小鲜肉啊，你要理解。”
“顾昕恬。”
“我在呢。哇哇，宋叔叔也好帅呢。刚才和妈咪低头说话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超级好。”
……
然后电视就被顾南城直接关掉了，硬着声音看着给自己添乱的女儿：“睡觉，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在这里咋呼!过几天，你就可以回美国了，这次你回来的时间太长了，都没组织纪律性了!”
“爹地。”顾昕恬又啃了一口苹果，然后才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的说着，“你这叫，恼羞成怒。”
顾南城：“……”
到底谁教现在孩子这些有的没有的，明明当时他才看见顾昕恬的时候，还是那个胖胖的糯米团子，为什么才一年的时间，就完全变了样。
一点都不可爱!
在打发了顾昕恬以后，顾南城瞪着手机上的微信，时小念的信息永远是被置顶在最上面，但里面的聊天记录，除了自己的自言自语外，时小念几乎不曾回过一句话。
但偏偏就算是如此，顾南城仍然坚持每天发微信给时小念。
最起码，她能看的见。
就在顾南城准备点下发送键的时候，却看见微信的提示跳出了信的消息，那是一条公众号的推送。
【时小念和栾天泽假戏真做，在b市牵手同游，今日一起乘机抵达丰城。】
这样的推送，不乏是对影片的预热和造势。
但是，看在顾南城的眼中，却格外的不是滋味。想起回丰城的前一天，时小念和自己说的话，顾南城手心的拳头攥了起来。
他现在对于时小念而言，也就是一个可以帮助入眠的工具。
只要找到合适的人，他随时随地都会被取代。
这些话，就如同针一样扎在顾南城的心口，但是却一句话都无法反驳。这是自己种下的恶果，除了自己吞下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