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跑,风凌紧跑了几步之后缓停下来,犹豫着回头观望。不过心想这些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叶非羽绝不可能将萧韵带回自己府中。
门人中有一年轻后生突然开口:“你这人好生不会行事。你且往后门去,我家少爷的贴身小厮就在那里歇着。你求了他,让他去内院求个姐姐通传,岂不比这里便宜。”
立时所有人都愣住,更有人厉声呵斥:“这些话可是能说的?你可是皮紧了?”
看来绝对是真的。机不可失的风凌真是拔脚就跑,完全没想到这话若是真的,为什么却没人前来阻止。
后门处,小巷青石板路,朱红门,门前洁净亦车水马龙。风凌初见门前摆了许多生意担子时还觉得很是新奇,但想到宰相府下人不比别家,手中自是有着闲银子,这也就成了平常。有孩童嬉闹着跑来,不多时每人手中便添了吃食玩物,有果子干,有面人,还有几柄风车……
突然就头痛,孩童的笑声空灵灵远似遥遥传来,全不真切。光照在尘埃隔了层雾,拉长了影,一切摇摇欲坠。
勉强睁着眼,赶紧走到墙边依靠住,风凌疼的忍耐不得,只能狠捶头。居然还想到今日回到青丘,定要让清茶好好给她看看,头疼来得好莫名其妙。方才稍微能忍耐了些,突然听见方才那个年轻后生的声音,笑声淫.荡:“怎样?她岂不就在这里。我这主意出的如何?”
四周应和声显现着人数不少:“平日里数你鬼机灵,也亏得你急智。好小子,以后就看你得势了。”
情势明显有异。风凌咬紧牙,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头疼的无力,又无人知道她前来宰相府,现在如何只能暂观其变。
还能怎样呢。这里本就是宰相府的地盘,一群下人将无力反抗的风凌架起来抬进府中。旁边围众虽多,可是谁又敢出言干涉,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唯有无人可见的高耸屋顶处站了个黑影,不甘的啐口:“说什么封印有挣扎的迹象,这明明就是出了大事!”瞬间又没了踪迹。
虽然风凌出奇的安分,毫无挣扎呼救,好在后院是府中下人居住的院落,老幼妇孺居多。这群人做事还算是知道避亲避嫌,左拐右拐寻了间偏僻屋子,直接将她扔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僻暗,虽然处处陈旧的满是尘土。风凌咳嗽几声之后竟然缓了头痛,仔细环顾四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就算是宰相府中的人,好大靠山。当街强抢民女这种罪名你们主子也愿意替你们扛下来吗。”
“莫忘了,此刻你们靠山自身就已经难保。居然还不知收敛,竟催着树倒猢狲散。”
这女人怎么突然整个人都凌厉的令人心胆皆缠。就连为首作恶的年轻后生都迟疑着后退,随即又咧嘴笑道:“看来姑娘果然对府中事物甚为了解。那么我等就更不能放姑娘离开。还等我家老爷回来,亲自审问才能知晓姑娘你是谁家派来的细作。”
事情都做到这地步还装什么装,风凌向来传承青丘姑娘们爽利行事作风,当下不屑冷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还需多说?以为拿这种话就能唬住我?何不亮句话,若放便放。若是不放,且等到后面看谁先死。”
竟然被女人逼到这种地步,一群人谁肯服气。那个年轻后生当下揎拳掳袖,直奔着风凌放下狠话:“谁先死是吗,倒还真要看看,现在是谁死!”此话仍不足,还有的念叨,“不过区区南疆蛮荒下贱女人,自以为知道几件事情便了不起了是吗。莫说当街抢了你,便是当街杀了你,也绝对不会有半个人会为你主持公道。”
话说得没错,果然实话。但是,风凌口中的杀人,何事是需要旁人来主持公道了。正好也看这个家伙不顺眼,就这样安静的等待他走到面前。尚有心情梳拢长发,闲如镜花照水。只待无声无息间,那后生已经倒地不起,连挣扎都没。
这忽然的惊变顿时将众人吓到连连后退,仓促间人踏人连带起一片东倒西歪。让风凌看足了笑话,却也惊起了那些人更大的愤怒,有人去通报管家,更是有人自行去寻刀枪棍棒。
看来自己的赤练蛇纹身让这些人误以为自己是南疆苗女,善使用奇形异术将人致死于无形之间。其实这是初云的绝招才对,她还想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人呢。不过此时到可以用用:“莫要以为身为女子便可以任意凌辱,在南疆人所皆知:即便是最柔弱的花草,都可以毒死人。”还是那样闲适梳妆的模样,“接下来,谁还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