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韵哦,想我了没?我又来找你玩了。”贴上窗户,手掌划过窗纱发出诡异的嘶响,易云极为享受制造恐怖氛围的时刻,“开门嘛,为什么这么不欢迎我呢?”
“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哦~”
里面满是漆黑,再无半点儿声息。易云只好紧紧贴住窗纱,闭目冥想,似乎都能听见萧韵因为恐怖变得粗重而又不得不压抑的呼吸声。人可真是奇怪,恐惧不该是源于未知吗?那么此刻应该感到恐惧的,应该是对屋内一无所知的他才对吧。可是为什么?此时却是兴奋得很呢?
只因同为至高者,万事尽在掌控的驾驭感作祟……啧,可真是厌恶。
抬脚踹开窗户,竟不等眼睛对黑暗做出适应便跳进去,易云方才想开口,却迎面被盆水泼了个劈头盖脸,血腥味浓郁的几乎令人作呕。心中还在疑惑出了何事,身上就又是一紧,可是脸上全是血,眼睛都睁不开,瞬间几圈几绑,眨眼就被捆成个蚕蛹,挣不脱。
啊,中计了。
等到萧韵将烛火逐个点燃,易云勉强眨着眼,将现今的处境看清楚。原来只是被红线细细密密的捆了,真是自己吓自己,这都没能挣开。不过,猜猜她临门的招待:应该是黑狗血、红线绳没错,还真把他当成鬼啦。
手中桃木剑虎虎生风,萧韵再没比此刻更加扬眉吐气,木剑直指,大声喝道:“呔!孤魂野鬼速速投胎去,若有冤情阎王殿下驾前有你告状的时候,何苦乱了凡间秩序给自己徒留孽债,速去!速去!”说完心中给自己称赞一个:嗯,说得好,很专业的样子。
这姑娘还兼职道士负责跳大绳是吗?易云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今日三哥才被道士扶乩将白鹿之事东窗事发,自己当晚也受到同样待遇。这是要怎样?活该道士亡国吗?
没了玩闹的心思,易云随便动动手脚便将那些红线挣断,起身寻找水盆清理外表:“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是鬼。你这些小把戏在我身上没用的。”满身的血,臭死了,这可怎么洗的干净。
不是鬼?“不是鬼那你脖子上的伤呢。”居然黑狗血红线绳和桃木剑都镇不住他,萧韵真有把那街上算命老道揪过来狠揍个彻底的冲动,身为道士怎么可以骗人呢!
叹口气伸出脖颈给她瞧,手指在皮肤上扣扣,一层薄薄的“人皮”撕开掉落,原来被遮盖住的青紫鞭痕赫然映目:“看见了没,我好不容易才找人帮我做的。不然怎么跟人解释?被个姑娘色诱的时候暗算了?”真丢不起这个人。还有:“你不会真的以为就你那连鸡都杀不死的小力气,真的能勒死人吧。”将假人皮重新贴回去,易云看着目瞪口呆的萧韵好心摆摆手,“之前烦你是我不对,这人皮费用呢,我就不跟你要了。”真是超级好心的赏赐啊~
“你不找我要?”瞬间点燃了火药桶,萧韵被这话险些没气炸了肺,“我还找你要呢!吓唬我很好玩是不是!亏得爷对你满心愧疚,还不忍斩尽杀绝。原来这都是你骗我的?”提起桃木剑拼命猛砍,反正这是木头的又打不死人。
这姑娘怎么又炸了?易云要躲闪也容易,可是一下都不给她打到,恐怕她气不能消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只好挨两下躲两下,换来满屋哀嚎:“哎呦!我说姐姐你别打了行不行!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躲半天也不见她气消,只好逆而袭之,将萧韵抱在怀里好好哄劝,“好啦,乖啦,随便打两下就行了。你看你弄得我跟杀人狂魔似的满头满身的血,出出气也该够了。”
“我呸!”三拳两脚踹开易云,萧韵嫌恶的擦擦身上,“这么脏居然还敢抱爷,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嘴上这么说,却也没再去追着他打。跑的累了干脆往椅子上面一坐,翘着腿扇着风,呃……好个女爷们……
易云再孝敬的奉上一杯茶,萧韵的小人生活的也太圆满了。不过易云这小子肯这么做,肯定接下来是做好挨揍的准备的:“我看你在青丘并不开心,要不要我帮你赎身?”
哈~萧韵差点儿没让茶水给呛死。她在青丘不开心?她要是在青丘都不开心了,恐怕这世上也就没有能让她这么肆无忌惮的开心的地方了。手指戳戳易云的额头,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小少爷,少自以为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开心了?子非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