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君澈肯定不在!
叹了两口气,惊讶一声,都无人接口询问。染染走了之后,可真是寂寞。
身后扣门轻响,霜林雪半醒不醒的迷蒙脸探进来:“累了这么多天,喝口酒解解乏?”
哎呀,真是贴心。
乐呵呵的坐下来喝酒,初云跟霜林雪没话找话:“能走的恨不得都走了,你真的不走?反正这阊城也玩腻了,去哪玩不是玩。”
“你去哪我才去哪。”
“嘿嘿,这情话好听。”
“再说了,阊城也不一定就危险了。”霜林雪身处青丘,对城中消息掌握亦是精通。
初云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你怎么就知道阊城安全了?谁告诉你的?你对你家淳于夜这么有信心啊。”
避开淳于夜,霜林雪对初云的迟钝表示鄙夷:“这几日城中安定许多。有长平王坐镇,君澈筹谋,不管是朝野还是民间都心神渐稳。就连咱们青丘都又有人来光顾。那些人,也不知是不知死活,还是干脆醉生梦死。”
怪不得御无痕看安陵梓默不顺眼,挡到他的财路了。不过……
“这种时日,还有人惦记着来咱们青丘呐。”
围城之时,被人惦记着可不是什么好事,需要想个法子备着。这时候,一步走错都要命。
便是长平王同君澈这样的多虑之士,也有考虑不周之事。与小小青丘与世无碍的小小初云不同,这两人行差踏错,后果往往更是不堪设想。
可怜君澈都没想到,出的这个漏子他竟然也堵不住。
本来上朝时安陵梓默与君澈依旧认为今日只需照例背背进度、要要东西,便可退朝。谁知道老皇帝半路劫了胡,突然开口,任命太子为兵部尚书,统领阊城护卫。
统领阊城护卫?这可是要把安陵梓默的军权架空!
原本危急时刻长平王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此时统领阊城护卫已经是众望所归。老皇帝平日里荒唐便也算了,此时哪里还能任他恣意妄为。当下众大臣纷纷站出来反对。
见老皇帝和太子都神态自若,君澈暗觉不妙。这皇帝虽然昏庸,可是不傻。这局面他是完全能预见到的。
预见到了,还要坚持提出来。背后定有依仗!
“此乃上天抉择,尔等凡人岂敢逆天而为。”
绮千斩漫步而出时,还是惯常那件青袍布衣,话语不紧不慢,万物掌控其中的自在。
众臣一时静默,却不是因为怕了他。
当朝国师本来是极少上朝的,见过他的人却也不少,却无一人见过今日紧跟在绮千斩身旁的男人。本来平日里私下众人也曾议论过这位国师惊人阴柔美貌,此刻见这男人,方知男人竟可以美到如此空灵,如若冰山晶莹。更兼其额间蝴蝶纹饰,凭添抹妖异,比绮千斩更能魅人堕落。
只是这冰山样的男子怎么会被绮千斩用一根铁链锁在项间?又看他两人俱是长发自然垂落,发尾处盘束在一起,异常亲密的模样。
难不成这是国师私底下的小爱好?
但是带到朝堂上也太难看了吧,更何况朝堂肃穆,哪容得人如此放肆!
众臣立刻纷纷抗议国师竟然敢如此轻辱朝堂,把方才的话题竟给忘了。
绮千斩将男人拉到自己身后。本来自己的宝贝哪肯给人看,却又担心他再跑了,不得不时刻锁在身旁才安心。
微皱眉,挥手命众人安静,冷了声音:“国之存亡,尔等凡人竟然尚有心情去管其他。看来太子任职兵部尚书,尔等这是同意了。”
对!关键问题不能忘!管他爱怎样就怎样,反正国家都快被他玩死了。
乱哄哄转回正题,皇帝与众大臣泾渭分明,谁也不肯让步。
终于惹得绮千斩发了火。
不过轻抬指几点,那几个被点中的倒霉蛋立刻全身燃起火焰,焰色青幽,像极了地狱鬼火。几声呼号,瞬间便燃成了灰烬。
朝堂之上立刻又是另一片鬼哭狼嚎,被吓的。
君澈急忙护住安陵梓默。旁人不知,他可是知道这位国师本是魔尊,就连初云那只狐妖都要跪地磕头的恐怖存在。自他出现起,君澈就明白,今天绝无翻盘的可能。
逼宫夺权这种事,属于事急从权,可一而不可再。如今民心刚稳,君心居然又有异。君澈也不禁在心中埋怨安陵梓默,太过优柔寡断,当日就彻底夺了皇位又如何,哪落得此刻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