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想先讨好自己吗?重又将毛笔放下,君澈转回头,飒然一笑:“不好意思,不老您此时讨好。”他什么时候吃过这套,“我若想帮,不用你开口我自然会帮。我若想事不关己,你便是刀架脖子上,我君澈也自己凑上去给你抹。”
自己何曾招惹他了,真是仗着自己有事求他就连点儿脸面都不给他留。叶非羽很叹了口气,摊手无奈道:“咱们就别装模作样了好不。你以为何人不知你这个太子幕僚的身份?现下太子出了事,你当真认为躲在这青丘里面便可以躲过去?”
看他还不理会自己,干脆硬将他的身体扳过来正对着自己,满脸不耐:“君澈你别再天真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错!”手指伸出点住叶非羽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君澈干脆躺下身子,就是事不关己的超然洒脱,“你叶家誓死追随太子殿下,你姐姐更是太子妃,其中利益纠错重重。你此生是必然要站在太子身后为他保定了这江山大业。而我君澈是什么?”
“我只不过是个太子宠溺的娈童而已。现下已无用处,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这才是世人皆知。太子有难,该当你们这些谋士为殿下谋划盘算,莫求于我。我更是早与太子殿下再无半点干系。”
这种大逆不道之话也就只有君澈敢说出来。可是现在叶非羽有求于他,又不能揪住这点不放。终于磨不得耐性皆无,急赤白脸吼一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谁还不知道谁!你究竟是太子心腹还是玩物,还有谁比我更清楚?”
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君澈这小子可真是铁了心的戏耍他!
抬袖掩唇笑出一派妩媚,再用那玉指勾画上叶非羽俊俏妖娆的眉眼,君澈纵是狰狞面容也能笑出万般花落:“你清楚?你个身处高位的宰相府公子清楚什么?你可清楚太子殿下沐浴之时几人服侍在侧?你可清楚太子殿下床榻之上熏香炉共有几只?”
忽然将他揪下来,贴耳吹气:“待知道之后再与我说清楚不清楚。”
慌乱推开,虽然素知君澈的狡诈,可是从未见过他竟然也能妩媚到比女人更加娇艳,一瞬间叶非羽几乎信了他的话。可是就算信了,不管他怎么把自己往外择,这件事也必须向他讨出主意来:“我现在没时间弄清楚这些所谓的真假。我只向你讨要救太子殿下的良策。君澈我很明确地告诉你,太子殿下只相信你能将他毫发无伤的保下来。此事绝无你推脱的余地!”
开玩笑,拿太子殿下吓唬谁。君澈想都不用想,如果是太子的坚持,叶非羽这家伙铁定一早就拿出太子殿下的手谕来压服他,不若然给件太子的贴身信物也行,哪里还用跟他费劲儿磨这好一阵子嘴皮。
不过全身都被叶非羽压制住,君澈躺都躺得不舒服,懒得再应对,拿起方才炕桌上上药用的那根毛笔,递到叶非羽面前:“有求于人总要付出些代价才对,更何况所有情况我都只是耳闻,混杂真真假假,怎么想对策。”权当让他以为自己恐吓成功好了。
这家伙肯松口就好。不用明说叶非羽自然明白君澈的意思,接过毛笔沾满了药膏俯身在那半张脸上细细涂抹:“太子殿下听闻祁山有白鹿出现,便亲自派人遍山搜寻。幸而天感殿下孝心赤诚,终让太子殿下擒得白鹿……”
“你若只会说些官样文章,我看我还是睡觉歇息比较省心省力。”毫不客气的将叶非羽话语打断,君澈虽说松了口,可也并不代表他已经愿意为太子尽心谋划,“还有,咱们的条件还没有商谈好。你急个什么,便是说了,只怕我忘得比你说的还快。”
这人可真是!又被耍了的叶非羽恨不得将毛笔砸回他脸上,硬是再度压下火气,咬牙问道:“那么您的条件是什么?”
可真是乖啊。君澈就喜欢细打量他这一脸憋屈的神情,故作思索了半天,满是趣味的开口:“咱们之前打赌,你可是要骗到秦宫蓝郎处子身来供我看戏消遣。可是你呢,不就是被人塞进口冰块箱子里面就打了退堂鼓。明知道我现下离不开青丘,却也不派人来告知一声你是不是认输了。害的我好等……”
“我认输。”叶非羽回答得干净利落。现在这个局势,谁还有时间去理会个什么蓝郎。再不着急,他可就绿了。
“那么我的要求就是太子殿下这件事情我不插手!”一句话将叶非羽逼到绝地,君澈既然将要求提出来,可不是要听叶非羽轻轻巧巧的说一句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