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摇着头,初云轻拍西楼的脑袋安抚,染染这丫头脾气太急,总这么无意中吓人可不好,“错啦、错啦。现在最难对付的不是叶非羽,依旧是君澈才对。”知道她急着想得知答案,这题却要一个一个答。
“你只知绮千斩身为国师,齐皇求天扶乩最缺不得的人物。你却不知绮千斩此人性格之阴戾狠毒……”抬手,将染染那句“我怎么不知”给堵回去,这话嘛,还是让她自己说完的比较好,“在绮千斩手下做事,必须要有一步登天、一步地狱的觉悟。此人奇诡,从不按规矩做事,但凡骤然来个不欢喜,炼你做药渣,那是心疼你。”所以那日亲信如李孜省,照旧怕绮千斩怕的还不如一条狗。
话本来未说完,谁知西楼却突然全身颤抖,不止惨白了脸,那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初云无奈使了个眼色,染染甩手扔道昏睡符,让她干脆跟霜林雪齐齐昏睡,不知之人方是福。
染染正好插口问道:“所以你那日在众人面前公然顶撞所谓的绮千斩绮大人而毫发无伤,叶非羽才借此一定让你去在绮千斩面前疏通。这我明白了。那为什么又说如今要对付的还是君澈?”话语微微停顿,突然便恍然大悟,“这事背后铁定是君澈在捣鬼。”
傻丫头这答案本就是明摆着的吗。“君澈当日就已经知道屋中所谓的绮千斩是人假扮。他却仍将谣言传出去并布好今日之局。此人目的虽是青丘却又不在青丘,至今仍让我捉摸不透。所以说当初祸害一词绝非虚言,只是天命如何,无法预知。唉,头疼。”
知道不知道哪有那么重要,若想做人活世间,谁不是一步一闯荡才活下来的。染染那爽利性子才不会多生忧愁,知道怎么办就行:“虽然这背后的脑子是君澈,他也敌不过叶非羽的脾气。太子势危,叶非羽绝不肯拖延时间让君澈徐徐布局。”
“怕就怕在恐怕这局一早就已布置齐备。”初云冷笑,命定之人不可动,不管做人做妖怎么总有这许多锢制,“不过还好,只要记住对手是君澈,这个行事只怕比绮千斩更无原则、更无逻辑的家伙。那么,总不至于输了第一步。”
月已升天,星子手捧红灯尚还犹豫不决:“真的可以照常开张吗?”原本狐爷的判断她们青丘姑娘绝对不做任何怀疑,可是……可是自从那个神秘的千寻突然出现又消失掉,这青丘就无一日安宁,姑娘们真是怕了。
“是祸躲不过,关了门等人拆吗。”染染惯常的心大无物,“谁不敢出来就歇了吧,今日决计躲不过这场灾祸去。”
话说的好明白,姑娘们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胆量,陆陆续续便有人退回后院。毕竟是宰相府公子,更牵扯着君澈,天知道上一次就惹出了多大的祸事。想来这次能上场的人物绝对不会是平常走卒,不然怎么做到平了青丘解恨呢。
然后,果然大人物。
“我家姑娘一早就说今日叶公子必来,还要带着君公子和贵客一同登门。”星子看着面前三人皮笑肉不笑,“真是准,简直就是应人之邀!”
叶非羽无所谓啊,很是认同啊:“在下一日不得初云姑娘的芳心,自然是要日日登门,以示诚意的。”花街柳巷中不过脑子的惯常情话,此刻过了他的口,居然还能那么诚意满盈,恍若朝思暮想。
半面蛛网千千节,君澈却似从未被人从这青丘之中扔出来一样,君子笑容淡若水,行礼翩然:“这位便是齐国最鼎鼎大名的宇文将军,妈妈可不要错认,轻慢了。”心毒之人居然体贴若此,将危险提前告知。
宇文将军?星子心中寒彻数九冰霜。莫不是,那个宇文将军吧。
一直不受瞩目的那个第三人,眼见着很是平常。此时朗声一笑,嗓音洪亮,方觉察出果该是军人行伍出身:“承君公子谬赞。只怕宇文潇之盛名,不在军功,而是其他。”
他到还真是爽快,足够自知之明。齐国谁人不知宇文潇!不为他战功威赫,胜多负少,实则这人——吃人!
每当攻破一座城池,此人必要将城中百姓杀死用盐腌起来,随军携带。他的军队从不携带米面,皆言“只要有人,就不用担心没有军粮。”而宇文潇更是有个特殊喜好,但凡擒获县令就把他剁成肉酱,妻儿烹熟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