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公子他没什么身份啊。”
“那你家公子为何……”
“应公子,”静安浅笑,“公子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的。”
应书榕挑了下眉:“是我唐突了。”
……
“过来。”
“奴才站这挺好。”
“本宫让你过来!”
连“本宫”的自称都用上了,仇小贝抿抿唇,缩短了那一米的距离。
“坐下。”
她乖乖地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樊沉兮将她喜欢喝的饮品倒一杯放到她跟前,面色比之大家在时要放缓许多:“怎么了,我哪对不住你了,让你这么给我脸色看?”
“没有,您很好,是奴才自己不好。”她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忽然,她身下的椅子动了,她一怔,来不及反应,椅子“砰”地一声四分五裂,她整个人随着椅子往下跌,一手下意识地要去抓什么来支撑,却只抓到桌上的杯子,人还是往下掉,她惊慌地叫出声,然后——一只手臂,及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往上带。
回魂时,她已经坐在了樊沉兮的腿上,往她之前的位置瞄一眼,她刚坐的椅子裂开好几块散落在地上。
好好的椅子不可能坏掉的,她侧头看向太子爷。
这人毫无心虚,他优雅地一手搂着她,一手接回刚被她抓了一把,一同往地上掉的杯子,然后放到她手里。
“好了,”他道,“现在你可以慢慢说,你哪不好了。”他淡定地说着,而她,仿佛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得意。
她垂下眼眸,盯着杯中的水,没有故作倔强地想要逃离他,可她也不说话,是坐在他腿上倚在他怀中了,却无声地抗拒着。
樊沉兮也不催,她不说话,他就一杯一杯地倒酒,一口喝干,再倒酒,再喝干……
“殿下。”
她先投降地按住了他再次要倒酒的手:“您别喝那么多了。”
“本宫的小奴才都敢跟本宫冷战了,作何还管本宫喝得多不多?”
仇小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撇开了头,也放开了他的手。
她想着,偶尔喝那么一两次,应当无事的。
樊沉兮却在她手放开那刻,眸底蕴起了风暴,“砰”的一声,他手中的杯子被捏碎了,把仇小贝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一下,被他揽着的腰被揽得更紧。
他笑得很温柔地重新拿了新的杯子:“没事,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想明白了再说。”
仇小贝咬了咬下唇,有点坐立不安地挪动一下,“咔擦”,他们面前的桌板,被生生拍下了三分之一,桌上的盘子酒杯等等,都跟着“哗哗”地掉到地上!
这声响闹得很大,外头的也都听到了,静安有些担忧地往门口看了看,应书榕靠在柱子上虽没动,也挑了下眉头:“这小奴才可以啊,让你家公子气得不轻。”
就是不知道,一会出来时,小太监还有口气没有。
包房中,仇小贝将手中的杯子抓得紧紧的,身子也崩得紧紧的。
“想走?”他在她头顶上,温柔地问。
她慌忙摇头,屁股动都不敢动了,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杯子。
“是吗?”樊沉兮放在她腰上的拇指轻轻地上下摩擦,另一手执着杯子,将里头刚倒的酒饮下后,杯子被掷出,撞在墙上后支离破碎。
可无论他动作看着多凶残,对着她时依然温柔:“你怎么不喝,之前不是说喜欢吗?”
喝,马上喝。
仇小贝颤抖着手将杯子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又抿了一小口。
他轻笑,另一手没了酒杯,反手捂在她头上,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发鬓:“乖,那可想好了,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嗯?”
提到这事,仇小贝蔫下去的尾巴蹭地立起来了,缩成米粒的胆子也涨起来了:“您、您……”
“嗯?”
“我、奴才,”她眼睛往上看了看他,又重新垂下去,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她还是把憋心里的说出来,“听说您、您要大婚了。”
樊沉兮的手顿了下,随即继续抚摸她鬓角:“是又如何。”
她没再说话了,刚竖起的尾巴重新蔫下去:“是啊,奴才都没恭喜殿下呢,马上就要迎娶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