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是恩赦所有人,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目的只是不让仇小贝继续在那跪着,仇小贝也不客气,她将刚刚扔在一旁的插后背的木牌捡回来,放在脚下,然后坐上去,用来垫屁股了。
旁边看守的狱卒扯了扯嘴角,可太子气势太强盛,他只让自己不哆嗦都难,根本不敢出声去呵斥她,本以为太子看到她这样子会生气,可太子跟没看到一样,继续说事。
“三年前,兵部侍郎的儿子,纵马行凶,害死街上两人,伤了三人,因为其中一位死者是一望族的孙儿,事情还闹得挺大的,不知道大人可还记得?”
“记得,下官记得,那个兵部侍郎的儿子也早早就将其捕获,现正关在大牢之中。”
“孙大人,你可确定?”
“确、确定,下官确定!”
“很好。”
不大,却很有重量的两句话,让孙大人莫名的发寒,心里有很强烈的不安。
然后,就听到殿下说:“把人带上来吧。”
侍卫们压着五个头上套着黑布袋的人过来,把他们压了邢台上,这角度最佳,可以让民众看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个侍卫借机偷偷打开仇小贝脖子上的木枷锁,小贝活动几下脖子和手腕,拖着屁股底下的木牌挪到邢台边,给大家让位置,然后坐下来看好戏。
“让大家看看,他们都是谁。”
侍卫将邢台上五个人头上的黑布袋取了下来,围观的民众起先还不明所以,孙大人意识到是什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我认得那个人,是葛家的大少爷!”
“我也认得那个人,就是他骑马将我撞伤的,不是,他不是被判永远关押嘛,怎么会在这?”
“啊——”
有人发出尖叫,“是他,他不是半年前被处死了吗,我那天也来看过,我亲眼看到他的头被砍下来啊!”
如果说前两者,大家还会以为是特意从关押的牢房里带出来的,那已经被处死的人,又怎么会在这里?
围观的民众都乱了,要不是现在青天白日,还有太子震在这里,他们都要以为见鬼了。
孙大人惶恐地跪在地上不停的发抖,万万没想到刑部最大的秘密,有一天会这么地公开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他想到下一个斩首的会是自己,就已经腿软了。
“孙大人,这是本宫的人无意间发现的,你能告诉本宫,这是怎么回事吗?”
“殿殿殿、殿下,下、下官……”孙大人支支吾吾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殿下!”
这时候,一声还算镇定的声音高声唤道,就见刑部尚书带着自己的亲卫匆匆赶来,在他身后,左侍郎应书榕和右侍郎也赶到了,不同的是,右侍郎是站在刑部尚书身边的,应书榕则站在了步辇旁边。
“尚大人,”太子殿下的声音从纱帘里传出来,听不出是喜是怒,“你来的可真快啊。”
刑部尚书面朝步辇跪下:“殿下恕罪,微臣虽然对刑部管理严苛,无奈还是出现了些许小人,出现了纰漏,让几个罪犯逃脱了,微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只是出现纰漏?好,让罪犯从牢里逃脱,你们不知也就算了,那么,理应已经处死的犯人,为何还会在这,尚大人又如何解释?”
“这微臣也想不明白,可能,是人有相似吧。”
“好一个人有相似。”
“殿下,微臣确有是失察之罪,请殿下责罚。”
“呵呵,”樊沉兮轻笑出声,“尚书大人很聪明,想以退求全?”
“微臣没有这意思,微臣只是……”
“好了,”樊沉兮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是不是,不是嘴上说说,要讲证据,本宫现在罚你,你不服,这里看着的百姓可能也不服,这样吧,既然你说这是刑部大牢出现的纰漏,那就搜大牢吧,尚大人觉得如何?”
刑部尚书尚闻面部抽了抽,但还是直言道:“好,那就搜,刑部的办公地点,也可任由殿下搜查,微臣绝不二话,绝不干涉。”
“很好。”
纱帘里的太子殿下动了个手势,便有侍卫领着领着兵卫前往刑部大牢,应书榕陪同。
刑部尚书说道:“可能要等一会,殿下,您何不移步到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