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时候担负责任,并不一定是沉重和痛苦的,它也可能是,甘之如饴的。
他用手捻去她嘴角的面包屑:“慢点吃,喝点水,别噎着了。”
那天之后,小贝的情绪稳定下来,复习情况按照沉兮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混乱的情况几乎没有再发生过,直到中考那两天,发挥稳定,最后以末班车的成绩,考进了跟沉兮同样的高等学府。
收到通知书那天,为了奖励小贝,沉兮带小贝出去旅游,这还真得靠沉兮才足以压制她的凶性,不至于成为死神,走哪死哪。
旅游自然要住宾馆酒店,两人自然住的同一间,这么多年两人都依然在一个房间,就因为小贝的体质离不开沉兮,出门更不可能分开住。
可在家里,房间尚且会有帘曼搁开,浴室的墙,也不会是玻璃所铸的半透明,哪怕是磨砂地看不真切,依然有个人影。
当小贝无意间抬头,看着磨砂玻璃里头沉兮的身影,她脸色通红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未免太快了些,早年同吃同睡不觉得如何,如今却总感觉房间里透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当沉兮裹着浴袍出来时,伴随着热气的烟雾蔓延,小贝望着他,那一直不明白的情愫,好像瞬间就懂了。
为什么她那么害怕他离开,为什么她那么见不得他跟别的女人靠得太近,为什么她……那么欢喜跟他腻在一起的所有时光。
“怎么了这是?”
沉兮走过来,将手捂在她额头上:“脸这么红,发烧了?”
结果他这么个动作,让得她的脸更红了,她慌忙扫开他的手:“发、发什么骚啊,你才发骚呢,我,我就是热的,热的。”
她起身走到水壶边,倒了一杯水就往嘴里灌,可那水是刚烧开的,烫得很,她一没注意,就烫到了自己的嘴。
“你怎么回事,这么烫就往嘴里灌?”
“我、我不小心嘛。”她捂着嘴,疼得不行。
“来,张嘴,我看看。”他扒着她的下巴,强硬地把她的嘴打开,随后他凑了过来,那架势就像是要吻过来一样,小贝顿时就傻了,连疼痛都忘了,瞪着大眼看他越靠越近,然后……
然后朝她的嘴巴吹了一口气。
这口夹杂着灵力的气息,让她嘴上的泡泡消散,没多久就不怎么疼了。
“怎么样,好点没有?”
小贝:“……”
她推开了他,背过身:“好、好了。”
沉兮摇摇头,重新给她倒了杯水:“等一会凉了再喝。你要不先去洗个澡?”
“哦……不,我不洗了。”
小时候,她还能大赤赤地问他人为什么要分男人和女人,现在,她清楚地知道了,什么是男人和女人,也没了在这半透明的浴室里洗澡的勇气。
她二话不说地爬上自己的那张床,掀起被子躲进去:“我好累啊,我要睡了,晚安。”
这丫头,又受什么刺激了?
沉兮拿她没法子,坐在床边等了好一会,才回自己的床上去。
他怕自己再继续坐在那,小贝能把自己憋死。
之后整个暑假,对沉兮来说,小贝都表现得怪怪的,一会跟他亲,一会又避他唯恐不及,反反复复的,沉兮只能叹息说,是不是青春的叛逆期到了?
直到开学,小贝就想通了。
既然喜欢,那就努力争取啊,仇家的小孩,哪能遇到点情爱之事就退缩呢,就算沉兮是那什么神,那她就当那什么神的夫人,想想也挺好的。
正在她计划着怎么将多年的朋友沉兮收入囊中,发生了一件,让她绝望的事。
当时刚军训完,小贝跟新认识的同学告别,要去其他班里找沉兮,虽然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可还是分成了不同的班级。
到了一班,那班里的同学却说沉兮被老师叫走,好像去帮忙做什么事,小贝便想先去校园的店铺里买点东西,顺便在那里等沉兮好了。
可这学校刚进来数一数两天不到,其余时间都去军训了也没在校园里,她不太熟悉这所高校,随便溜达着,溜到了一处旧的教学楼,看样子是用来存放一些不怎么用到的教学用具,一楼还有两间化学室,但门紧锁着。
小贝原本也没在意,随意扫了一眼就要离开,谁知道就这一眼,让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