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此事上禀,他觉得宫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出现问题,可能是哪个宫苑或者哪个水源有污,请皇上派人调查。
却有另一道声音,觉得是太子夸大其词,奴才们干的活重,身体有个病痛很正常,更甚者,觉得有污的地方就在东宫,把东宫封了就没事了。
后者自然没有谁敢真这么嚷嚷出来,却通过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整得东宫跟魔宫一样,一靠近就会得病,大家要去哪得经过东宫大门时,都宁愿选择绕开。
想也知道,是有人学樊沉兮之前传四皇子跟周璇的流言,想要用同样的方法来打压樊沉兮。
刚刚解禁没多久的东宫,虽皇上嘴里说着此事跟太子无关,却并没有制止谣言,所以东宫又被“禁”了,宫人自发地抵制的。
一说东宫有传染病,谁不想离得远远的?
然后又有几条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一是,太子再一次上表,要皇上派人好好查一查这皇宫四处,皇上倒也意思意思地派人了,可皇宫那么大,如果不尽心,怎么可能全找上一遍,这皇上派了一批后,就推拒太子说,后宫乃太后和贵妃协理的。
太子又求上了太后和周贵妃,还包括了几位较有地位的妃子,然而,德妃以要诵经念佛,为儿子消罪的名头在佛堂里避不见客,其他妃子应付着过去,周贵妃落井下石,太后……太后根本不待见这个孙子。
于是,太子又成了宫里的笑话。
都说太子是为了推卸责任,才一直说病原在宫里其他地方,还想把病原从东宫传出来,简直坏透了,当着太子的面,自然没人敢说什么,太子残暴的名声还是慑人的,可太子在东宫里,行动不便,轻易不会出来,有人故意带头,一波又一波讨伐太子的声音渐渐大起来。
“殿下,”收到外头消息,虽然早有预料,仇小贝心里还是不舒服,“您就不怕奴才预估错误,到时候,那么大的罪名,可就真得要扣在您的头上了。”
“本宫生来就是在赌博,这辈子走的这条路,更是少不了拼死一注,要么成功要么成仁,从无第二种选择。”樊沉兮冷漠地说着,似是想到这些年来发生的种种,可他观其小太监又瞪起眼睛,鼓起脸颊包,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太子爷放下身段,改道,“不用担心,死不了,顶多是被罢黜这东宫太子之位,值当什么。”
他最不屑的,就是自身的太子身份。
“再说,”他的情话技能自动点满,“本宫相信你的判断,错了也是对的。”
没有瘟疫就自己造,他不在乎让几个不听话的人感受一下。
也不在乎会不会一不小心,祸害了整个皇宫。
但仇小贝没理解到他最后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以为只是哄自己开心,面色稍缓,赶忙端起茶杯:“殿下,喝茶,这茶叶很好,清心降火。”
樊沉兮淡笑地接过,刚喝一口,李公公进来了:“殿下。”
“何事?”
“听说,魏国公幺女病重,与殿下的婚事要缓一缓了。”李公公禀报着,心里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忽然病重,想来是最近“瘟神”一事闹的,想拖到事情过后再说,要是太子翻身,那就嫁,太子要败了,婚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呵,也不看看自个什么人。
仇小贝眼睛亮了下,然后偷偷去瞅樊沉兮,后者还在慢悠悠的喝着茶,对这一消息早有预料般无动于衷:“派人送点补身体的过去,再替本宫好好慰问两句,让魏小姐好好休息。”
“可是,”李公公忧愁地道,“魏国公府,可能,不会让东宫的人进去。”
“那就在门口喊两声。”樊沉兮将茶杯放下,眸底冷然无波,“接不接是他们的事,做没做是我们的事。”
等事情明了,是非对错,可就好玩了。
“是,老奴知道了。”
李公公下去办事了,樊沉兮转头看到某人眼睛弯弯的,笑问道:“刚才还气哼哼的,这会怎么就开心了?”
仇小贝想正经点,还是控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她见樊沉兮打开一封密函在看,便道:“殿下,奴才去林太医那准备解药的事宜了。”
天丧叶的毒碰触到尸毒,会形成一种新的毒,在空气中传播,感染到的人只要还没发作,及时吃下解药就可,爆发出来再治不仅麻烦,还会迅速传染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