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衣呢!璇衣人呢!”他慌乱的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却没找到她的踪影,出门一瞧也没看见。
尺素在树底下扫着落叶,顾潋清忙走过去问:“你家主子呢?”
尺素回道:“主子在小厨房里头……”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就飞快地走了,尺素耸了耸肩膀,嘴角却露出星星点点的笑容。
厨房里头油烟味重,平日里男子是不爱进来的,顾潋清目光触及到厨房里头走来走去的身影便踏了进去,乔璇衣正撸起袖子要洗菜,胳膊肘被人一拽整个人便转了个身子落入怀里,那味道很熟悉。
乔璇衣的脑袋上还包扎着白纱,诧异道:“夫君醒了,怎么进来了?”
顾潋清不言不语,将手臂收紧,一味地贪恋着怀中人的温度,他几度以为乔璇衣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被他抱着的乔璇衣没办法做事,挣扎道:“夫君先去外头等着吧,里头的油烟味重。”
顾潋清松开她,皱起眉头:“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是了,为何要你亲自。”
“闲来也无事,听尺素说这半个多月来夫君寝食难安,便想着做碗汤替你缓缓身子。”乔璇衣掰着菜叶道。
顾潋清看着她的后背,喉咙几分哽咽,半晌才道:“你有心便好。”
乔璇衣做好了汤端到了他的面前,顾潋清二话没说端起来就是一饮而尽,胃中暖暖的,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也减轻了不少。
乔璇衣与他对面而坐,顾潋清看她头上的纱布问道:“你可还觉得疼?”
“这伤无大碍了,只是这头发……怕是难以挽成发髻了。”自古女子的长发是越长越好,可她……
乔璇衣抚着发,神色显得并不太高兴。
“挽的起来的,一定会挽的起来。”顾潋清抓着她的手说。
乔璇衣冲他笑了笑,点头。
顾潋清修整了一夜之后第二日便去上朝,脸上带着和煦的春风,吹满了整个大殿。
皇帝也觉得此番顾潋清与之前不一样起来,可到底哪里不太一样,又说不太上来。
下朝之后顾潋清便哪儿也不去,待在逐兰阁里头就是一天,盯着乔璇衣不会厌烦。
可乔璇衣到底有些难受,手头上的针线活一停,抬眼对他道:“夫君不必看着妾身,可以做其他的事。”
“做完了。”顾潋清想了想回道。
乔璇衣只在觉得难为情极了,起身往外头走,顾潋清问道:“你去做什么?”
“替夫君去那盘点心来。”门口的身影回道。
乔璇衣拿走了厨房里头的点心,站在门口却不动了,双颊微微泛红,拿着手背冷了冷。
如今顾潋清对她着实很好,可是她怕这样持续下去,若是到了某天他对自己不再这幅样子,到时候自己又只能落得个心碎的下场。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教训,乔璇衣再也不可能将整个心付出去,紧了紧手中的盘子,她吐了一口气回到房间里头,将点心摆在了桌上。
顾潋清双眸微亮的拿着一本书道:“这诗人你还喜欢着?”
“是啊,几年的习惯了,是改不了了。”她偏爱看这类伤春悲秋的诗词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本身也寂寥,而是喜欢里头细腻的情感,淡淡的忧愁萦绕在心头。
顾潋清拉过她抱在怀里头,低头在她的额间印了一唇,乔璇衣唇齿轻咬,伸手将他的腰环住靠在他怀里听他沉稳的心跳声。
可到底乔璇衣的不对劲还是被顾潋清看了出来,隔日便上了铺子里挑东西,挑了半天也没个着落。
“这位公子,可是给夫人挑首饰?”掌柜的也是看了他许久,见他一直拿不定主意便笑着问道。
顾潋清咳嗽了两声,面对琳琅满目的首饰很是为难道:“这……该挑哪种?”
“夫人平日里喜爱什么材质的簪子,公子可知道?”掌柜的问的很详细,可顾潋清却蹙起眉头想了半天未果。
以往他对乔璇衣总是忽冷忽热的,也没注意过这些。
自己当真是对她一无所知。
顾潋清暗自捏紧了拳头,说道:“金簪子。”
掌柜的挑了几只金簪子出来,顾潋清二话没说便掏银子买了,回到逐兰阁里头,乔璇衣坐在梳妆台前与尺素商量着如何梳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