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天富贵也许做不到,但是小康生活,夫妻恩爱,也是难得的幸福了。
“我家那个,倒是知道心疼我。”李璎珞笑着说,脸上带着少妇的幸福光晕。
唐绍文虽然只是个秀才,也称不上年少为有,但至少也是努力读书,知道关心家人,对她尤其体贴些。
家中也没有公婆在堂,只有他们小夫妻,自然恩爱。
“这就好,这就好。”沈秀笑着说。
李璎珞道:“别总说我了,你呢。你现在住哪里呢,你哥哥是什么人。离开平原侯府后经历了什么,都要细细与我说了。”
“一下子问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了。”沈秀笑着说,眼中却闪过一丝疲惫。
经历太多,确实累了。就是现在人在汇丰船行,心却悬着韩容。
“那就一件件说,有的是时间呢。”李璎珞说着。
沈秀却不由的轻叹口气,把离开平原侯府后的事情一件件说了。
发生了太多事情,也在心底压抑了太久。现在对李璎珞说出来,反而是把心底的压抑诉说出来。
不然总是这样压在心头,她也觉得难受。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李璎珞听得心疼不己,拉住沈秀的手道:“现在都好了,你也寻得兄长,终于能安稳下来。”
这么多波折风浪,沈秀实在太苦。
“是啊。”沈秀说着,神情依然沮丧。
李璎珞知她挂念韩容,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总是皇室贵族,再怎么样也要不了性命。”
“嗯。”沈秀轻声应着。
“不过,我多说一句,事己至此,永寿郡王府的大公子再好,与你也是有缘无份了。”李璎珞说着,“早点丢开手,再寻如意郎君,这样才好啊。”
先不说沈秀与韩容的身份差异有多大,只是与韩骁那场意外,也注定沈秀与韩容今生无缘。
爱不爱,喜欢不喜欢,她也不太懂。但是当断则断,凭沈秀现在的条件,贵族少年里没得选,一般平民里能挑的太多了。
何必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这棵树己经彻底倒了。
“兄长也是这么说的。”沈秀低头说着,心中十分不舍,道:“我也仔细想过了,等这件官司了了,我就去开阳,那是兄长的地方,兄长一直希望我过去。”
离开青阳,离开伤心地,到开阳重新开始,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唉……”李璎珞一声叹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起在平原侯府当了四年丫头,程少牧算是少爷里条件极好的了,沈秀完全不喜欢。
能让沈秀喜欢上的韩容,想必定有为人之处。没想到造化弄人,竟然这么结束。
而事情到这种程度,沈秀依然挂念着韩容,可知她用情之深。
沈秀反过来安慰李璎珞道:“我己经寻到兄长,再不像以前那样无依无靠,不用为我担忧。”
“你这性子,反而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李璎珞说着。
也可能是吃了太多的苦头,沈秀的坚韧,让她叹服。
沈秀道:“我今天会来此,是为了荆家。你家既然与荆家近,可知荆家情况?”
提到韩容时,李璎珞就猜到了,道:“荆家就是一滩烂泥,你刚才也看到了,当家太太与荆小妹的母亲都当街打架了。你打听荆家,只怕与大公子的案情无益。”
像荆家这样的人家,竟然敢告韩容,背后定然有人支使。
弄不死幕后之人,只是对荆家下手,作用不大。
沈秀沮丧道:“我知道,只是……”她想不出其他办法,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平原侯府之事,你也知道了吧。”李璎珞把话题岔开,神情感慨道:“百年侯府就这么完了,真是想不到呢。”
“那府里众人……”沈秀不由的问着。
主子死了,又被削了爵位,下人自然流散了。
像李家这种是不需要担心的,需要担心的是老实当差的,本以为靠着侯府能吃一辈子,哪里想到一朝覆灭,只怕无所事从。
还有小丫头们,要是有父兄看护还好些,不然弄不好就会被坏心管事偷偷发卖。
“都散了。”李璎珞叹息说着,“程王妃把下人身契归都给了,让各谋生路,是死是活就各凭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