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点点头,道:“俞先生想说什么?”
“向来喜欢安静的当家,却突然在年前开起了流水席。”俞永昭说着。
沈秀微微一怔,道:“流水席不是年后才开始摆的吗?”
她与韩骁一起去汇丰船行时还遇上了,说是青阳戒严了,没啥好玩的。索性关上门,在家里摆酒,场面热闹的让她目瞪口呆。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俞永昭却说年前就开始摆席,那时间就对不上了。
“不是,是年前。”俞永昭十分肯定说着。
沈秀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不爱热闹的沈越,突然要摆流水席,很有可能是在隐藏什么。
过年期间大摆宴席,人来人往的,就是有什么人来了,也不容易被发现。
“我还知道,东家招呼了一位朋友。”俞永昭说着,“至于这位朋友是哪里人,与东家是什么关系,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能查到就这些,再查下去……他真担心会小命不保。
但是把这些信息串在一起,可以得出的结论就是,沈越为了遮掩朋友的到来,特意摆起了流水席。
这个朋友是谁,与刺杀案有没有关系,就真的不知道了。
“兄长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沈秀说着,“来几个不能公开相见的朋友,不足为奇。”
沈越向来喜欢呼朋友唤友,以前京城的,后来结识的。三教九流,实在太多。
这么巧的,他的朋友来了,燕王府的祭祀队王被行刺。
韩骁只因为这个巧合就怀疑到沈越头上,很没有道理。
难道韩骁真有证据,或者知道来的人是谁?
问题再次回到原点,这样千里送人头的行刺,到底谁能得到好处?
“我也是这么想的。”俞永昭说着,“但世子爷如何想,我实在不知道。”
沈秀交代差事时,什么都没跟他说。但就是不说,他如何能不知。
韩骁一旦怀疑谁,戒备谁,那都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当然,韩骁的作法是,把所有的海商都盯上,保护吴家在内。
这种公平的做法,不会单怀疑到沈越头上。
只是,各种信息中,他能感觉的到,韩骁是专盯着沈越。
他现在也是看不懂了,姐夫和大舅子,这是真要掰了吗?
“唉……”沈秀一声叹息,尽是无奈。
俞永昭道:“有些话虽然不该我说,但是,侧妃啊,真到取舍的时候,您要想好占哪头?”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兄长,虽然难选。但真到关键时,也必须得选。
甘蔗没有两头甜,想两边都保全,绝对不可能。
不管是韩骁,还是沈越,都不是能劝的人。
赶紧选边站好了,至少能落一头好处。
“依先生之言,我该如何选呢。”沈秀直接问。
俞永昭想了想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侧妃娘娘是明白人。”
沈越是亲兄长,不会主动伤害沈秀。
但是沈越一个介商贾,不管以前如何,实太弱。
而且他是男人他明白,韩骁对沈秀绝对是真心爱护的。选了韩骁,沈秀绝对不吃亏。
“俞先生这么认为吗?”沈秀喃喃说着,显得有些犹豫。
她总觉得韩骁的爱来的奇怪,而且指望着一个男人的爱,不如指望着血缘。
“我不明白侧妃在犹豫什么。”俞永昭说着,“世子爷对您,无可挑剔啊。”
沈秀不可思议的看着俞永昭,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男人,我明白男人心思。”俞永昭说着,奇怪道:“我倒是奇怪,侧妃,为何没有自信呢。”
在他看来,沈秀是非常优秀的女子。
男人看女人,长相是一方面,但是智商,脾气,性格,也十分重要。
这样一对男女搭配在一起,相亲相爱不是理所当然吗。
“……”沈秀怔怔说不出话来。
俞永昭问:“关于世子妃,侧妃可需要我做什么?”
沈秀收起发散的心思,反问他:“俞先生对世子妃,是怎么想的?”
“世子妃并不足虑。”俞永昭笑着说,“麻烦的是她的兄长。”
他在程少牧身边呆过,也算是个厉害人物。
在男人里面虽然不是顶级的,但他若来宅斗,还真是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