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和防备,“能死在你手上,我也算死得其所,哈哈哈!”
浮华狂肆大笑着,这笑声中却掺杂着数不清道不明的心碎与悲伤,只是云姜听不出来,她只觉得浮华是在嘲笑她,笑她不敢真的动手。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连扶夜她都敢囚禁起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她不敢杀的?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那就试试看她到底敢不敢杀!
而这时,浮华的一众心腹手下,南宫大营中的副都统副参领等人纷纷跪了下来,朝着云姜齐声跪喝,“请教主三思,请教主原谅副将大人,请教主以大局为重!”
众人齐声跪拜,惹的云姜心内更烦!
她想杀谁就杀谁,这些人倒是管的多!他们以为他们是什么?凭什么左右她的思想?倘若惹火了她,她便将这南疆国一同覆灭,让南疆国所有人都去给南宫陌一并陪葬!
“滚!!”一声厉喝,她右手一挥,一股强劲的风呼啸而去,将跪在地上替浮华求饶的众人吹的东倒西歪。
说完,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她手执银针红线,朝着浮华步步逼近。
“教主,手下留人!!!”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娇呼传来,身穿黑色长裙的玉树朝着这边飞身掠去,只一眨眼的功夫,火红的身影与赤黑的衣裙在半空中交汇,电光火石的交手只为了争夺那一袭白衣银发的男子。
她的银针红线碰上了玉树的人骨毒虫,两人交手之间竟然打了个不相伯仲,将浮华救下,玉树不敢恋战,急急的抽身而退,带着浮华回到了人堆之中。
“大胆!玉树,你是要我将你一并处死么?”云姜怒视着玉树。
“教主息怒!”玉树跪倒在地,垂首而语,“南宫陌是生是死尚未确定,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教主凭何断言是师兄将他杀死?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根本就连南宫陌的尸首都未找到,教主为何断定人是师兄杀的呢?”
“这枚白玉令牌就是最好的证据,若不是他杀的,又是谁杀的?”云姜冷笑道。
“师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你真的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玉树轻轻碰了碰浮华,“师兄,你一向是个聪明人,可不要枉费师妹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啊。”
听了玉树的话,浮华也觉得有道理,南宫陌并没有死在他手上,他凭什么要背这个黑锅,于是说道,“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我只是拿回了本教的圣物,这难道有错?他自己跑进了唤妖林中,究竟是葬身兽腹,还是猝死林中,与我浮华何干?”
“唤妖林?”云姜瞪大双眼,无法置信的看着浮华,“他跑进了唤妖林中?”
原本捻着银针红线的右手也颓然垂下,整个人仿佛泄了气一般,霎时间就焉了下来。
那灵动的双眸,如同灰暗的废墟,在一夜之间轰然崩塌。
“没错,他扔下白玉令牌,自己一个人冒冒失失的跑进了唤妖林中,我可连他一根头发都没碰过,我的部下都可为我作证。”浮华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
进了唤妖林,那就等于是死了一半,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没有过多的停留和废话,云姜转身,急急朝着唤妖林的方向飞身掠去,如同一阵风,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望着云姜离去的背影,那一抹余留在半空中的俏丽红色,浮华握紧了右拳,恨的牙齿咯咯作响,南宫陌啊南宫陌,你究竟是何许人也?我浮华求而不得十年的人,居然轻而易举就被你俘获!我可望而不可求的那一颗心,你只用了仅仅数十天的时间,就让她芳心暗许。而我,我付出了十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在她眼里不值一提罢了。
想到这,浮华忍不住自嘲般的笑出声来,因为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这时,站在他身边的玉树说道,“师兄,别难过了,要振作起来。你想想,如今教主已完全被北凉国的那个臭小子给迷惑住,正所谓古有美人计,今有美男计!假以时日,我们南疆国基业不保啊!”
“哼,就凭区区一个北凉国的白面小子,就妄图毁我南疆国百年基业,可笑!只要有我浮华一天,南疆国便不会落入他人之手!”浮华怒声说道。
他一直以为将来扶夜会把南疆国的王位传给他,也会把夜枭宫教主之位传给他,不仅是他,就连玉树也这么认为,夜枭宫人人都这么认为,所以这些年来玉树才会故意和浮华走得那么近。教主之位始终要传出去的,扶夜不可能一直就这么坐着,就算他能够永生不死,教主之位也还是要传给自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