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春芙就头痛不已,现在,还突然冒出一个姚木馨,竟然发现了她们囚犯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黎绮真听了春芙的话,心里一片难受,虽然知道姐姐已变,但她从没怀疑过姐姐对自己的感情。
她看着挺着大肚,可怜兮兮的坐在一旁掉眼泪的姐姐,心里很是为她心疼不已,她想,姐姐好不容易从过去的情伤中走出来,现如今怀上孩子,过上了舒心的日子,如果自己真的如她所说,不去管她,叫她自己如何忍心。
她上前拿绢帕细细为姐姐擦了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姐,我会找王爷好好商议一下对策,一定会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绮真的话让春芙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她就知道,妹妹不会愿意为了她离开洛恒的。
春芙毫不痕迹的侧开身子,垂眸道:“嗯,皇叔德高望重,对你又一片痴情,定然不会放下你不管的!”
绮真并没察觉到春芙心中的不快,她想了想,突然把心中的一个想法对春芙说道:“姐姐,你一直这样瞒着身份惴惴不安的过日子,终究是不妥的,要不,趁着你现在怀了龙嗣,不如主动去跟皇上坦白一切,皇上必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你的,这样,以后你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春芙闻言,不敢相信的看着绮直。
她没想到妹妹竟然会让自己主动去送死,不禁心如死灰,怔愣的睁大眼睛盯着绮真看了半天,最后,她挥挥手,冷冷说道:“今天不说这些事了,我也累了,你也下去歇着吧!”说罢,翻身睡到榻上,不再多言。
绮真见姐姐累了,连忙退了出来,小宫女引着她去了她平常留宿的房间歇息。
她前脚刚离开,春芙的贴身宫女玲儿就被悄悄叫进了偏殿,而彼时,春芙已从榻上坐起身子,眼中寒光四射,丝毫没有半点倦意。
玲儿跟在春芙身边这么久,早已从她的一举一动中看出她心中所想,现在,看着春芙眼中毫不遮掩的寒意,玲儿低声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去办?”
春芙狠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片刻后,她狠下心沉声道:“上次你给我的建议,我仔细想想,觉得,是时候该办了!”说罢,拿出一个药包递给玲儿。
玲儿闻声身体微微一震,颔首道:“娘娘英明决断,定然不会错的。”
“只是……”春芙抬头望了一眼前方的虚无,心中涌过一阵不忍,想到父母临终所托,心里一阵颤栗,拿给玲儿的药包不禁又缩了回来。
“娘娘,当断不断,只会遗下祸根,现如今,您可得为腹中的在皇子做打算啊!姐妹之情与骨肉之情,怎能相比?况且,您只是让姑娘不能开口说话,对她的性命却是无虞的,您这样做,不光是保护自身,也是在保护姑娘她啊,所以,奴婢想,姑娘她就算一时怨怪你,想必日后也会理解的。”玲儿见春芙有些动摇,连忙迭声劝道,她是春芙的亲信,深知春芙的苦恼,而做为一名奴才,只有主子得势,她们在宫中的日子才会好过,所以,为了春芙,也为了自己,玲儿不遗余力的劝说着春芙。
春芙怔愣的坐着,心里思绪混乱不已。
从大年初一,皇后在妙音阁突然朝自己发难,让绮真当众唱曲开始,再到上次皇后拿着曲谱,当着洛榕的面,逼绮真开口,这样的事,已一二再,再而三的发生了。
虽然上次因为自己的怀孕一事侥幸逃过一劫,但每当想起当时的情景,她还是不由得心惊胆战。
皇后那么聪明的人,必定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而洛榕,虽然从上次以后,没有再在自己面前说什么,但春芙想起他看绮真的眼神日渐与之前不同,她心里就不由的胆寒。
在经过上次之事后,玲儿向自己提出干脆毒哑妹妹绮真,以绝后患,她当时还气得把玲儿骂了一顿,但如今又出了姚木馨之事,不禁让她方寸大乱。
她原以为绮真会为了自己离开洛恒,但没想到,妹妹竟然与皇叔私下定了终身,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根本没有想离开皇叔的意思,竟然还劝自己去向皇上坦白自首!
如此看来,妹妹确实是自己最大的一个隐患!
所以,如今之策,她只有听了玲儿的主意,把绮真毒哑,再把她悄悄送走。
想到这里,春芙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药包,是了,为了替父母报仇,她不是也牺牲众多?不顾深宫的凶险,自己孤身在这里奋战;为了夺得洛榕的宠爱,她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的讨好洛榕,其中的艰难委屈有谁知道;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不止一次吃过哑药,让自己的嗓子变得嘶哑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