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宁柏竹手里的东西,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虽然金疮药都是大同小异,但是那一卷已经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纱布真的不会导致感染,让他伤上加伤吗?
不过这个问题他也是不好意思问出口的,自己闯进人家一个姑娘家的房间里胁迫着别人让自己留下,姑娘反而没生气,反过来还要帮助自己治疗,这怎么也算是一个恩惠了。
宁柏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好好摆放起来的纱布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她也不是专业的医师出身,能分清这是金疮药也是拜了夜云宸所赐的,虽说是这样的纱布,但总比伤口不停流血的来的好吧。
“那个,你将就一下,你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流血而死的,这个金疮药效果很好的,我帮你上药。”
宁柏竹犹豫了一会,看着大理石地板上的那一滩暗红色的血迹,终于下定了决心,拿了剪刀将伤口处的衣服剪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金疮药洒在上面。
药物的成分在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刹那就开始发挥了作用,只不过这跟普通的金疮药比起来效果要好上很多,那侵入皮肤的清凉感带走了伤口上的疼痛,缓解了全身各处传来的痛苦。
虽然药粉上好了,但是包扎却成了最大的难题,原谅宁柏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将伤口包裹起来,不过还好,在折腾了半天之后,宁柏竹终于完成了这一项巨大的工程。
脑子额头上的汗水,说着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滑下来,然后消失在健硕的胸膛,男子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着无所不能的女人居然是这样的笨手笨脚,若不是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一直蛊惑着脑子。恐怕他已经晕过去了。
不光是男子,就连宁柏竹光洁的额头上也算是汗珠子,她一屁股累瘫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就灌了好几口:“那个,你将就一下。我确实没有这样的技能,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你放心,这是我的房间,别人不敢随随便便进来的。我待会再来看你,你想吃点什么吗。浮华楼里的东西味道都是不错的。”
经过刚刚的事情,男子只感觉到身心俱疲,哪有心情吃东西,他摆了摆手,凭着最后的一点神智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往宁柏竹的床挪步过去,在意识消失之前终于躺在了床上,他太累了。
“哎!”宁柏竹实在不喜欢有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尤其是一个陌生人,只是在那个人毫无力量就这样倒下去了的时候,宁柏竹终于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走过去看人并没有波及到伤口,也就任人这么躺着,自己下楼去了。
“宁掌柜!”宁柏竹刚下楼来就碰到了平王仇玄海,今日的仇玄海依旧是满满的江湖气息,不过这人今天手里握着的那一把折扇倒是给这人增添了一丝文雅。
“给平王请安,不知是哪里的风把平王吹到我这里来了。”宁柏竹笑盈盈的给仇玄海行了礼,冲着仇玄海调侃道。
“宁掌柜说笑了,放眼京城,谁人不知浮华楼的名声,今日也巧,我儿刚从外面回来,我带他来见见世面。”仇玄海也是一脸笑容,虽生了皱纹,却依旧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张扬与疏狂,颇有种行遍大江南北的江湖气息。
“仇公子也在,真是失敬了。”听仇玄海说完宁柏竹这才注意到跟在身后的仇立,他对着仇立微微一笑,问了声好,然后带着两人上楼去了。
经过宁柏竹的身边时,仇立微微皱了眉头,看着宁柏竹身上的背影若有所思,若是他没有闻错,宁柏竹的身上有些淡淡的血腥味,明明刚刚没有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当着父亲的面,有些话不好说,仇立只好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准备找个时机再问宁柏竹这个事情,这样想着仇立将目光从宁柏竹的身上收回来,跟着自己的父亲进了包厢。
“怎么,你认识宁掌柜?”仇玄海坐在包厢里的主位之上,看着儿子那若有所思的目光,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宁掌柜以前是做什么的,何以会在京城开这样的一个酒楼?”仇立摇摇头,将他与宁柏竹之间发生过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反而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不甚清楚,只知道是一个从边塞来的女子,也是难为他了,一个人守着浮华楼。”仇玄海最是佩服这样的女子了,所以对于宁柏竹除了钦佩之外更多的就是怜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