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今日是几时了?”宁柏竹抬头看着月亮,将手放在自己跟月亮的中间,然后透过指缝抬头去看脑袋上的月亮,并没有理睬凌月说的话,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别处,让凌月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小姐,已经过了子时,应该是初十了,再过几日就是月半了!”凌月虽然不明白宁柏竹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了宁柏竹的问题,她看了一眼被打晕扔在地上的小丫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姐,人带回来了,您看?”
“把她弄醒!”宁柏竹回过神来,看着凌月,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凌月说了什么,有转过头去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摸着自己的手指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凌月摸摸鼻子,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小姐这究竟是又怎么了,但是也不敢问,只好转身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去了,她从桌上拿了一杯水喷在了地上的小丫鬟脸上,然后又退到了宁柏竹的身边。
小丫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宁柏竹有一些疑惑,但是在看到宁柏竹似笑非笑的脸蛋之后,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可是他有些不明白了,自己伺机对齐寒霜下手,这个人不是应该恨自己入骨不是吗?
“在想我为什么救你?”宁柏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她本就挂着笑容的脸上更是扯开了大大的微笑来,这个问题,就连自己一时也没有想通,又或许,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人有意思罢了,至少,比起那些人来,要有意思的多了。
丫鬟却是没有想通,在她看来,这才是最为合理的解释:“按常理推断,我对你的母亲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不是应该杀之而后快吗?为什么你会救我,又或者你觉得军妓对于你来说,惩罚轻了一些,你有更加严厉的惩罚等着我?”
“若我告诉你,单纯只是因为好玩呢?又或者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罢了,其实以你的本事,在我母亲的院子里要下手的机会有很多吧,你不妨和我说说,你为什么没有动手?”宁柏竹笑了笑,其实这个人隐藏的很好,要是问她为什么能够发现,这完全是直觉加上这人很多次的徘徊,让她起了疑心罢了。
小丫鬟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但是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样,起了一半有直接摔了回去,只好坐在地上,找了最舒服的姿势看着宁柏竹,道;“我虽然罪无可赦,但是对于没有出生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动手的,这是我的准则,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了我的规矩。”
“为什么?同样是杀人,大人小孩有什么区别?肚子里的跟肚子外面的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小丫鬟的这句话又让宁柏竹感觉到了极大的兴趣,他喜欢这种有故事的人,她从美人榻上起来,直接在小丫鬟的对面坐了下来,学着小丫鬟的样子,看上去没规没距的,甚至还让凌月拿来了美酒花生,大有秉烛夜谈的意思。
小丫鬟怎么也没有想到宁柏竹会这样做,她压下心中的惊讶,目光灼灼的看着宁柏竹:“坐我这么近,难道就不怕我突然之间袭击杀了你吗?虽然我没有你身边那位这样厉害,但是在她出手之前解决了你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会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宁柏竹依旧是浑不在意的样子,结果凌月递过来的两只酒杯,洒满酒,一杯递给了凌月,一边递给了小丫鬟,自己则直接将酒灌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宁柏竹满足的叹了口气,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小丫鬟看的又是一愣,这人看着文文静静,想不到也有这般豪放的一面,这还真是自己小瞧了人家,她转过头去看凌月,看这人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忽然对宁柏竹这个人好奇起来,她总觉得这个人跟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的母亲是个稳婆,她告诉过我,天底下所有的坏事都可以做,唯独伤人肚里孩子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做的,她说会遭天谴,不过我自然是不信的,我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我爱我的母亲,所以我愿意听她的话,只可惜好人命不长,在我六岁的时候她就死了,而我也就是那个时候被元嬷嬷带回了基地,培养我们变成冷血杀手的基地。”
“就因为这个,你就将这个信奉为宗旨吗?”凌月倒是有一些不相信,她觉得让人树立信念的事情很多,但是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将这个信奉为宗旨,凌月还是觉得值得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