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去探望秦景骁,秦景骁已经苏醒过来,他看到商枝,伸出手,摸了摸商枝的脑袋。
“辛苦你了,枝枝。”
秦景骁以为他必死无疑,却未曾料想,他活过来了。
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商枝。
他心存感激。
魏宁姿同样很感激商枝,若不是商枝,她只怕要与秦景骁阴阳相隔。
“二舅舅,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客气。”商枝抓着秦景骁的手,给他号脉。
秦景骁恢复的很好,只是失血过多,身体太虚,要温补。
商枝开了药膳,将药膳的做法写出来,然后交给魏宁姿,告诉她如何掌握火候,药材依次下锅的顺序。
魏宁姿全都记下来,担心自己忘记,连忙提笔备注。
商枝看着魏宁姿神情认真,逐字写上去,朝秦景骁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二舅舅,您出事的时候,二舅母最是伤心难过。魏家的事情,与她无关,您可别犯糊涂。”
魏家的事情,在他苏醒过来的时候,魏宁姿已经向他坦白,秦景骁心中释然,只要她没有参与,他不会与魏宁姿计较。
“我心里有数。”秦景骁看向魏宁姿的目光,透着一丝温情,“如今解官在家中,不用南征北战。三年孝期一到,还不知秦家会是怎样的情景。我想带着你二舅母离开京城,回祖籍。这秦家的门楣与尊荣,交给铭儿与麟儿。”
商枝懂秦景骁的意思,他是想要遵从秦老夫人的意思,急流勇退,借着守孝退下来,不再担任兵马大将军。
秦铭与秦麟若想要达到他们的高度,还有五年、十年、甚至磨砺更久,而秦家也借此休养生息,不必成为新帝忌惮,想要拔出的眼中钉。
“二舅舅能放下,最好不好。”商枝经历太多,家族荣耀与权势,不如全家都安然无恙,开心的活着。
“你大舅舅也是这样想的。”
商枝想起兰心的话,“若是大舅二舅都有这个想法,待您伤好之后,尽快离开京城吧。”
秦景骁顿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枝枝,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商枝并未隐瞒,将她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秦景骁与秦景凌。
秦景凌脸色阴沉,似乎没有想到秦家忠心赤胆,最后上缴兵权,求平安,最后仍是难逃被元晋帝想要斩除他们的命运。
只是这个理由,实在是荒诞!
秦家若不南征北伐,杀敌无数,他焉能安然无虞的坐在帝位上?
到最后,他们杀敌却成了原罪!
只因杀戮太重,妨碍他的寿元!
太过可笑!
“宫宴那一日,我们离京。”秦景凌做下决定。
商枝点头,宫宴秦家的人是参加不了的,还在孝期。这一日离开,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元晋帝的心思,只怕也在宫宴上,不会对秦家太过关注。
以防万一,商枝提醒秦景凌,“舅舅,分批离开。若是一下子空了,会让人生疑。”
秦景凌颔首。
几个人商议一番,制定好离开的计划,商枝与薛慎之用完晚饭离开。
走出秦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两个人回到府中,商枝看到站在门口徘徊的文曲颜,连忙从马车上下来。
薛慎之早有防备,先她一步下来,抱着她放在地上。
“三嫂。”商枝唤一声,走向文曲颜,“你这么晚过来,是三哥出事了吗?”
靠近了,商枝才发现文曲颜眼眶通红,眼底布满悲伤。
商枝心里咯噔一下,紧张道:“三哥真的出事了?”说着,就要拉着文曲颜上马车。
文曲颜拉住商枝的手,她摇了摇头,眼泪被甩落,她咬着下唇,就是没有开口说话,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失声哭出来,强自压抑着。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苏景年突然不要她,给她一封放妻书。
这些日子,他们相处的很好,她清楚的感受到苏景年对她的态度和缓许多。
前两日见过苏易之后,她渐渐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喜欢他,只是小时候苏易像一个温暖的大哥哥,对她好,护着她,不像苏景年那般,经常欺负她。再加上祖母在耳边灌输着,让她在这几个表哥中,挑选一个喜欢的,让他们喜欢上她,然后嫁给他们。而苏易符合她对未来伴侣一切的憧憬,她误以为自己是喜欢苏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