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苏景年阴差阳错的出现,更是印证她说的话。余有财又被苏景年收拾一顿,这笔账自然算在丁氏几人头上。她被苏景年罩着,余有财没那个胆子敢再招惹她!
坑已经挖好了,顾芸娘不打算亲自动手。
她笑眯眯地看向余宝音,“家里打扫干净了吗?”
余宝音头发都要炸了,看着顾芸娘脸上的笑容,心里瘆得慌。
“你是想被我卖了吗?”顾芸娘也不等余宝音开口,牵着余多味往屋里走,“我能卖五十两,你是我的闺女,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余宝音脸色唰地惨白,所有的侥幸全都破碎。
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嘴唇颤抖,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平常很伶牙俐齿,这会子倒是真的给吓住了。
曹氏也好不到哪儿去,顾芸娘虽然是对余宝音说话,可未必不是说给她们听,挑明了,这事儿她知情!
她心里慌张,不知道余府究竟发生啥事儿,顾芸娘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曹氏眼尖,看到顾芸娘底衣上的血,脑袋开始发懵,手都颤抖起来。
“你……你打伤余财主了?”
顾芸娘笑容灿烂,“是啊,我力气小,花瓶砸几下才碎。他头上的血,流淌在地上,别提多吓人。我脚都是软的,不过缓过来就没事。说不定,我下次还敢杀人呢!”
曹氏脸色发青,不是气的,是吓的。
顾芸娘打伤余有财,她们也得跟着完蛋!
“芸娘,你实话实说,真的打伤余有财了?”曹氏看着笑容不变的顾芸娘,都快要不认识她了!
难道真的摔坏脑袋了?
可她说这次敢打伤人,下次就敢杀人!
说到杀人时,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向她。
曹氏吞了吞口水,“芸娘,你一个妇人家,嘴里喊打喊杀,别教坏孩子。”
顾芸娘笑道:“大嫂这方面比我有经验,你说的对,多宝是前车之鉴。”
她一刀刀都是往曹氏心窝子里捅。
曹氏青筋跳了跳,余有财那边啥情况没摸清,不敢发作。
丁氏可没法忍,她像炮仗,一点就炸。
“你这贱人,多宝招你惹你了!你再敢说他坏话,我撕烂你的臭嘴!”
顾芸娘眼神一冷。
余府家丁手里拿着绳索和棍棒进来。
丁氏脸色一变,她指着顾芸娘道:“顾芸娘偷跑回来,财主让你们来抓人?这贱人在这里,你们快点把她带走!”
曹氏与余秀兰希翼的看向家丁,希望他们是来抓顾芸娘的!
如果不是抓顾芸娘,那一种后果,她们压根不敢去想。
家丁看一眼顾芸娘,其中一人,挥手道:“除了这个女人,其他娘们全都绑起来!”
丁氏、曹氏与余秀兰慌了。
是……是来抓她们的?
丁氏扯着大嗓门喊救命,往院外跑。
堵在门口的家丁抓住她,往丁氏嘴里塞一块抹布。
曹氏和余秀兰没处躲,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捆绑起来。
余青林也被带走了。
余秀兰眼底布满惶恐,她朝顾芸娘眨眼间,唔唔地嘶喊着求救。
顾芸娘冷眼看着。
这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她松开捂着余多味眼睛的手,话还没有问出口,余多味就率先安慰顾芸娘,“娘,我知道是奶她们先对不住您,我别的不知道,就知道恶人有恶报。奶她们被抓走,不能怪您。我在私塾门口,听到先生教学生,做人要光明磊落,做错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顾芸娘真的担心余多味会想偏,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这般聪敏通透。这股聪明劲往正道上钻,假以时日,必然是要成大器。
她也不提丁氏这些人扫兴,摸了摸余多味的脑袋,打趣道:“你还听先生说了啥?”
余多味想了很久,他磕磕巴巴地说道:“先生还说做人要像君子,君子应该是外带恭顺,内具坚韧。严……严己……”他抿着唇角,懊恼道:“娘,我忘了。”
“多味很棒,你还没有上学,就记住这么多。”顾芸娘摸着他脸上的污渍,“后半句是:‘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光华内敛,不彰不显。’多味知道是何意思吗?”
余多味摇了摇头。
“这句话告诉我们做为一个谦和的君子,收敛自己的光华为要求自省,要有宽容如海的度量,待人和煦,举止从容有度,处事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顾芸娘拉扯着他的小衣裳,低声说道:“书上还说:‘君子如故,玉不离身。’现在的人喜欢佩戴玉石,目地是时时警醒自己,道德修养与品格应像玉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