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跪在地上,求饶道:“贵人,饶命啊!不是我干的,中饭是我做的,本来那半碗鸡肉,可以煮一大锅汤的,就是汤比较清淡。是余秀兰,她说弟妹来家里吃饭,身子太虚弱,鸡汤煮的清汤寡水不好,煮浓汤比较滋补。我当时说全家都要喝汤,鸡汤熬的浓不够吃。她就说家里还有啥可以煮汤,多做一锅汤。”
“家里还能有啥?能煮汤的,也就是公爹抓的一条鱼,她说这话时,眼睛就瞟着水缸。”
曹氏真的是冤枉,她不知情。
今儿早上她在里屋睡觉,刚起身从里屋出来,丁氏说要出去一趟,让她去做早饭。
直到顾芸娘出事,丁氏慌张之下,说顾芸娘喝药不能吃鱼,她才明白过来。
如今转念一想,曹氏就知道是余秀兰搞的鬼!
而且还想将屎盆子扣在她头上。
曹氏心里怨恨余秀兰,也就没有为余秀兰遮瞒,反而不遗余力的抹黑她。
“贵人,余秀兰嫉恨顾芸娘!她之前抢顾芸娘的菜谱,将人推下山坡,害得顾芸娘差点没命了。她也没有讨得好,自己跟着一起滚下来,她心里怨恨得不行。您来梨花村之后,余秀兰她想攀高枝,给您做小妾。嫉妒顾芸娘进府给您做厨娘,她担心顾芸娘的美色勾引您,出了一个主意,劝说娘答应,将顾芸娘卖给余有财做妾生儿子!最后她自尝恶果,恨不得顾芸娘去死!这次平白得来机会,她怎么会错过?一定是她要毒死顾芸娘!”
“不是的!你们别听她瞎说!杀人偿命,我咋会做害人命的事情?大嫂,你别血口喷人!你被二嫂连累的守活寡,被人强占清白,难道就不恨她?”余秀兰脸色惨白,她举起手,“我对天发誓,若是我有害二嫂的恶毒心思,天打雷劈!”
曹氏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余秀兰的嘴。
苏景年冷笑一声,“凶手就在你们其中,既然都争论不出,全都拖下去活剐了。”
几个人面色煞白。
曹氏砰砰砰磕头,“贵人明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余青林可以给我作证,我走出里屋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
余秀兰嘴唇剧烈的颤抖,曹氏有人证明清白,她……
“娘,你明知道二嫂不能喝鱼汤,为啥还要我让大嫂煮鱼汤?若是不做鱼汤,二嫂也就不会和多味换一碗汤喝出事了!娘,对不起,我不想死啊!你别怪我!”余秀兰抱着丁氏嚎啕大哭。
顾芸娘挑眉,不知余秀兰是不给丁氏遮掩道歉,还是把锅甩给丁氏而道歉。
丁氏难以置信地看向抱着她的余秀兰,她是让自己给顶包啊!
她前头有两个儿子,余秀兰是她的独女,又是最小的闺女,放在心尖尖上疼着长大,磕着碰着都心疼的不行。舍不得她吃半点苦,虽然在乡下长大,没干过半点苦力活儿。
掏心掏肺养着大的闺女,如今是要她的命!
被曹氏那番话一提醒,丁氏这才想起郎中来找她时,余秀兰才从厨房里拿走两个白煮蛋。
余秀兰一定听见了!
“娘,对不起,女儿对不起你!我还是十五岁,日子还好长,真的不想死啊!”余秀兰在苏景年与顾芸娘看不见的地方,目光哀求地看着丁氏。
丁氏想着余秀兰才十五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余秀兰绝望哀求的目光,痛苦悔恨地哭声,让她心肝都碎了。
她闭一闭眼,跪在地上,“我认!我全都认了!顾芸娘害得我的儿子被阉割,媳妇和闺女被人糟蹋,我心里痛啊!恨不得让她这个贱人偿命!将媳妇和闺女遭的罪,全都受一遍才解恨!但是杀人偿命,我害死她,也得给她填命!今儿郎中告诉我,她的药不能和鱼一起吃,水缸里正好养着一条鱼,我害怕事情被捅出去,查到我身上来。就告诉兰儿,让她叮嘱曹氏晌午煮一碗鱼汤。为了不露出马脚,让她先给顾芸娘一碗鸡汤,再想法子,劝她喝一碗鱼汤,哪里知道她自个给余多味换了鱼汤喝。就当做一切都是误会,不是有意害人,不要填命!”
余秀兰咬紧的牙齿在打颤,丁氏虽然是编造的,可她后面说的是事实。
如果顾芸娘没有和余多味换,她会想法子让顾芸娘喝下一碗鱼汤。
只不过事情比她想的还要顺利。
“我全都招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丁氏是不相信苏景年能要她的命!
当初余有财想jian顾芸娘,苏景年只是阉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