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是我堂伯,医馆的药材全是在他那儿拉货。你要,我带你过去。”林辛逸珍重的收下阿胶方子贴着胸口放,朝屋内喊道:“爹,你看铺子,我带师傅去找堂伯。”
“臭崽子,你又想躲懒!”林德成从里屋钻出来,哪里还有林辛逸的人影?
林辛逸带着商枝去樟树村,堂伯林德武是樟树村里正,他带着全村人种药材,只可惜药材这几年不景气,销不出去,只够勉强糊口。
村民对林德武心怀怨言,听信他的话种药材,田地里多半都不种庄稼粮食。今年更是不如往年,几年成熟的药材,已经可以开始收割。可价钱压得太低,他们亏本。不卖,又滞销烂在地里,林德武头发都愁的白发。
商枝来的时候,林德武坐在药山脚下抽旱烟,满脸愁容。
“堂伯,我带人来买药材啦!”林辛逸扯着嗓子喊,山上干活的村民听见,认出是林辛逸,镇上开医馆的小子。心思都活络,往山下走来,希望山上的药材能够都销出去。
林德武皱眉,看见穿着普通,比他穷苦的商枝,心里失望,“这位姑娘买啥药?”
“你们这里都有啥?”商枝手掌挡在额头前,抬头望着全都是药材的四面山,粗略一看,挺齐全的。“这是我要买的药。”她把列出的药材单子给林德武。
林德武看完后,递给商枝,“要多少?啥年份?品次?”
“年份不忌,上等品次,全都来十斤。”商枝估量着每种药膏制十瓶,各七八斤差不多够了。
林德武眉头皱得很深,她买的少,算是散户,一般不给卖。
可今年不景气,又是林辛逸带来的人,“你买的少,价钱不能往下压,比你在药铺买便宜不了多少。”然后报出价格。
商枝盘算一下,各类药材和药铺只有几文钱的差距,又比批发贵许多。
“不能少一点?”
林德武又坐回去,“少不得。”
不是他不给少,而是药山是全村人的心血,大家一起做主定的价格,不能乱规矩。
村民听商枝买的少,心里很失望,有人问,“卖谁地里的?”
“大家平分也分不了几个钱,一人几文钱,还得上山挖药材,清理干净,不划算。”
有人抱怨,有人问到点子上,“姑娘,你买药打算干啥?”
商枝笑道:“我是郎中,买药材制药膏,不知卖不卖得出去,暂时先试试。如果卖得好,我需要大量的药材,会优先向你们收购。”
村民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一个丫头片子是郎中!
相互看一眼,有人质疑,“你不是骗咱们?”
林辛逸不高兴,“她是我师父,医术比我爹还厉害!她制的药膏,保准能卖出去。如果不是看在你们是同宗同族,我才不带她来这!”
“林小子,你说话就不中听!你小时候婶子给你糖吃,你不记得的了?有好事,当然是先顾着自家人!。”
“就是,这丫头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今天她买的药材咱们不收钱,全送给她!”
有人这么发话了,其他村民全都附和,“都送给她,只要她帮咱们把药材全都销出去!”
商枝听出问题,“你们今年的药材销不出去?”
村民顿时消声。
林德武看他们一眼,没有隐瞒,“我们村种的药材,都是脚踏实地,让它自然生长。品次七八成都是上等,价钱就高。镇上、县里的药铺全都上儋州府拉货,那边的货是次等,价钱低一倍多,我们这里的药材便滞销了。”
商枝若有所思道:“药材如果真的是上等,你们放心,我能够帮你们销出去!”
她想到了秦景凌,她的药苗还在成长期,等那一批药维持生计,她得饿死去。
如果她收购樟树村的药材,再卖给秦景凌呢?
她想到,立马就去做,“你们带我上山,我得看看品质。”毕竟是用在军队,她不敢有半点马虎。
林德武这才舒展眉心,带着商枝上山,介绍起药材,还有他们的种植。
他指着山坡上蓝紫色小花,茎叶已经枯萎,“这一片向阳的山,种的是丹参,有四五个年头,今年开山卖出去。哪里知道,现在快要夏季,无人问津。”
他挖出一株丹参,根部颜色鲜红,根系复杂,有粗有细,粗的地方有大拇指大小,外皮已经些许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