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几日相处,苏越的态度渐渐软化。
秦玉霜看在眼里,才敢松口让袁雯萱搬回来。
鑫哥儿已经断奶,秦玉霜给乳母放三个月假,将鑫哥儿给袁雯萱带在身边。
袁雯萱脚行动不便,带着鑫哥儿颇有不便,白日还有丫鬟照顾,夜里鑫哥儿认人,不肯要丫鬟。
苏越只得留下来照顾鑫哥儿。
秦玉霜预防苏越带着鑫哥儿住在其他房间,其他客房都没有烧火炉子和地龙。
苏越歇了心思,在榻上开了一铺床。
鑫哥儿与袁雯萱睡在床上,若是哭闹不安,会是饿了,便由苏越哄着喂他吃羊乳。
两个人朝夕相处,袁雯萱的性子平和许多,除了名份没有恢复,倒也与之前一般有说有笑。
秦玉霜算是松一口气,解决好儿女的婚姻大事,她也便跟着去国寺进香,打算在哪儿住上一段时间,为儿女们祈福。
苏越只怕要迟一些从铜雀街去李宅。
顾芸娘却是猜错了,她们到的时候苏越已经到了,袁雯萱也一并带过来。
姜皎月瞧见了,胳膊肘顶了顾芸娘的手臂一下,示意她去看。
“这两人离复合不远了。”
姜皎月心里最后一丝芥蒂,随着袁雯萱救余多味伤重,消散了。
顾芸娘心里很感激袁雯萱,若不是她,说不定余多味不在她身边。
“伤好些了吗?”
顾芸娘上前询问。
袁雯萱摸了一下后脑勺,含笑道:“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这脚还得一段时间不能下地,只能躺在床上,都快要发霉了。”
“天气好的时候,让二伯兄推着你去院子里晒一晒太阳。”顾芸娘看向苏越。
苏越耳朵动了动,没有望过来,在与栓子、苏景年谈陈国一事。
顾芸娘笑意渐深,苏越分明是听见了。
他没有冷下脸,心里应该是答应的。
“几位婶婶安好。”素衣端着两盘点心进来,摆在袁雯萱与姜皎月的面前,“这是商枝婶婶亲手做的。”
袁雯萱听见素衣对她们的称呼,惊讶地看向她。
姜皎月见状,笑弯了腰,“素衣虽然只比咱们小几岁,可她是枝枝侄子的小未婚妻,辈分自然是随了栓子。”
袁雯萱已经反应过来,细细琢磨素衣当时说的话,她似乎没有明确说过要嫁给苏越。不过是顺着她的话在假设而已,刺激她争取苏越。
这小丫头!
袁雯萱又好气又好笑,她竟着了小丫头的道。
不过也得多亏她,若非是素衣,她也不会在医馆里豁出去挽留苏越。说不定,就真的放弃了。
如今两个人还未复合,苏越待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却也无法与两人是夫妻时相比。
袁雯萱心里仍是满足,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有一日,她会化解苏越心底的疙瘩。
“开饭了,明日二哥和栓子就要离开,今日说些别的,军营里的事儿就别拿在饭桌上说。”
商枝从门外进来,身后婢女端着一盘盘菜摆在桌子上。
栓子如今十七岁,常年在军营的缘故,皮肤呈蜜色,身量修长,五官端正,已经脱去稚气。
素衣羞答答的站在栓子身边,低垂着头,安静地听着栓子在她耳边说话。
“有话回去再说,先吃饭。”
商枝拽一下栓子的袖子。
素衣羞红脸颊,甜甜一笑,颊边梨涡深陷。
栓子手指发痒,想戳一戳她的梨涡,可一桌子长辈,他忍下了。
“婶娘,衣儿就劳您多照看一二。”栓子这些年在沙场出生入死,性格变得沉稳许多。但是提起素衣,少年耳根微微发红。
商枝调侃,“好,你放心,等你回来,养得白白胖胖交给你。”
栓子小麦色的脸涨得通红,端着酒杯敬商枝一杯,用来掩饰尴尬,大约喝得太急了,呛进气管里,直咳嗽!
素衣拍着他的后背,“慢点儿喝。”
栓子更羞窘了。
商枝心里很欣慰,栓子成为她期望的那般,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不枉她用心教导一番。
栓子与素衣相互钟情,感情至纯,素衣的性格软和,文文静静的一个姑娘,没有别的乌七八糟的心思,令她很放心。
这次栓子去陈国,于他来说是磨砺的机会,对他很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