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章脑袋‘嗡’的响,听不懂李大婶在说什么。
李大婶看他一眼,挑着水桶离开。
李大婶最后那一眼看得贺平章心里发怵,他心里乱糟糟的,回到屋子,就听见他娘的哭声,指天骂地,“平文快死了,你还想赶我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没有和贺大昌通奸,我死也不会走,我要见平章!”
贺平章背着包袱,站在院门口,看着邓氏坐在地上,死死抱着贺良广的大腿。
贺良广就是怕邓氏见到贺平章,才想支开她,心里后悔把贺平章叫回家。
邓氏等着贺平章,让儿子给她做主,她走了,今后别想再进贺家门!
“爹、娘,这是咋回事?”贺平章脑子里全都是邓氏和贺大昌通奸的事情,精神恍惚,没办法去思考。
“你娘偷拿给你念书的二两银子给贺大昌,被村民抓奸在床上。为了你的名声,爹给她遮丑,打断贺大昌的腿,把他赶出杏花村。”贺良广一点不隐瞒贺平章。
贺平章脸色唰的惨白,邓氏平日里不着调,但是他做梦想不到邓氏会偷人!
不,不可能——
这不是真的!
贺平章转身想逃避。
邓氏冲过来拉住贺平章的衣袖,“章哥儿,娘是冤枉的!你相信娘……”
“放开我!我没有你这种下贱的娘!你还有脸哭,还有脸活着,你就该浸猪笼死了!”贺平章情绪激动,他饱读圣贤书,心思不正,可却憎恶不守妇道的邓氏,她偷人,给他蒙羞!
想到李大婶讽刺的眼神,贺平章就觉得他快要发疯。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邓氏的心口,邓氏难过的掉眼泪,“章哥儿,娘是清白的,你相信我。”
“你死了,我就信你是清白的!”他厌恶的挣开邓氏的手,狠狠把她往一边推开。
邓氏怔怔的看着贺平章嫌脏的擦着她碰过的袖子,她突然觉得自己活着是错的。
贺良广叫她去死,她最疼爱的儿子也叫她去死……
不!
她不能死!
她还要做进士老爷的娘!谁敢嚼他舌根?戳她脊梁骨?!
邓氏猛地爬起来,去追贺平章,贺平章早已不见踪影。
他一口气跑出村口,追上牛车,回县城。
吴孟看着失魂落魄的贺平章,眸光微微一闪,走过去,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贺兄,怎得回家一趟,你就心事重重?可是遇见麻烦事了?”
贺平章抿紧唇,拽着包袱的手指紧握成拳,骨节发白。
他到现在都希望是在做梦,醒过来,一切都恢复正常。
可他终究是在自欺欺人。
有一个与人私通的娘,这件事被捅出来,他在同窗面前如何抬起头来?
今后就算中举,若是排查家底,他的仕途还能否进行?
贺平章脑子里空荡荡的,心烦苦闷。
想诉说,又不能去诉说。
“贺兄,人生苦短,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走!我带你去一个逍遥窟,进去那里面,什么烦恼都没有,只有快乐!”吴孟半拖半拽,把贺平章拽进了花楼。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心怀鬼胎,药膏被偷!
屋子造好了,只差修围墙,装修。
这是商枝第一间属于她的屋子,十分重视,上梁被贺良广破坏,心里不痛快。
她收惙干净,拿着银钱上陈族长家。
远远看见许氏站在院门口,不一会儿,刘氏拿着一个篮子递给许氏,商枝眼尖的看见里面装着红薯。
许氏见到商枝,把篮子往身后藏了藏,狠狠瞪她一眼,转身离开。
刘氏看着许氏的背影,无奈的说道:“她哭诉慎之不给她银钱,家里揭不开锅,问我借两斤红薯。”
“她偷我家粮食,赔不起银钱,薛大哥给她赔,啥时候给清了,啥时候再每月给她三十文。”商枝听她败坏薛慎之的名声,冷笑道:“薛大哥在书院念书,他能有多少银钱?每个月给栓子的钱没有断,一家老小,全指着薛大哥,是想逼死他吗?薛宁安,小许氏不缺胳膊少腿,咋就不能干活赚银钱贴补家用?”
只差说许氏一家子饿死活该。
刘氏心里唏嘘,拍拍商枝的手,“你是个好丫头。”
商枝笑了笑,“婶,我找陈叔,他在家吗?”
“在呢。”刘氏请商枝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