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氏一听就急了,“娘,不可以!二叔子住在书院,栓子住他家,谁照顾?而且……而且……”他还打人!
栓子今天被商枝教训怕了,他听说要住在薛慎之家,激动地说道:“我不去!”
许氏觉得奇怪,便忍不住的问他,“薛慎之欺负你了?你给奶说,奶给你讨公道!”
栓子本来心里就委屈,许氏越和善,他就更难受,瘪了瘪嘴,哇地一声扑进许氏怀里大哭,“奶,我不去!我不要离开奶和娘!”
许氏见孙儿嚎啕大哭,心疼得无以复加,认定是薛慎之欺负他了。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不怕,他敢打你,奶就替你做主!”
栓子抽抽搭搭地对许氏哭诉,“短……二叔说一文钱都不给我,我屁股被他打开花了,他还说见我一次,打一次!”
许氏愤怒至极,“他真的这样说?不像话!我现在就去狠狠罚他这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
栓子在脸上抹两把,擦掉眼泪。“奶,我不去!我不要去和他住!他会打死我的!”
许氏放开栓子,到底是薛宁安的亲事重要。“栓子,你先住着,等你小婶过门,再搬回家住。”而且……她凑到栓子耳边道:“你得看着他的银子,不然等他死了,全进那贱丫头腰包里。”
栓子察觉到她的郑重,也难得严肃起来,慢慢点头道:“我答应奶,守着我的银子!”
许氏这才满意地点头。
小许氏担忧栓子,“他再打你咋办?”
栓子梗着脖子,“我不骂他,他不敢打我!”到底底气不足。
小许氏哪会不知道栓子怕薛慎之?心疼得直掉眼泪,又不敢反驳许氏的决定!
许氏心里有自己的算计,栓子住进去,不但可以捞着银钱,还能闹腾薛慎之把栓子养得白白胖胖。栓子十几岁,瘦瘦小小,八九岁似的。
“栓子,他不敢亏待你。你闹腾着要吃肉,再偷偷带回家孝敬奶。”然后告诉栓子,找出薛慎之藏银子的地儿。
栓子点了点头。
许氏亲自送栓子去薛慎之家中,再带着薛宁安拿周蔓给的十两银子置办聘礼。十两银子,只剩下九两,还有一两匀出去给李大仙买迷药。
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许氏请花婆子提亲。
周蔓并不知道噩梦即将到来。
她被薛宁安给侮辱后,绝望得想投河自尽,可她不甘心。她死了,爹娘怎么办?
那一家子豺狼虎豹并未得到报应,她咽不下那一口恶气。
周蔓强忍下屈辱,回到家中关在屋子里,滴水不进,病倒了。
周夫人可要急坏了,周蔓从未在外留宿,昨日夜不归宿,家里派人去找,毫无消息,她与周叔治急白了头发。好不容易等到她,整个人丢了魂儿似的,失魂落魄的进屋,问什么都毫无反应,把自己关进屋子里。
“蔓蔓,你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饿坏身子如何是好?你快出来,吃点东西再睡。”周夫人敲门,声音哽咽道:“你这孩子不声不响消失一天一夜,娘心里着急,回来又关进屋子里,你这不是在惩罚自己,是在折磨为娘,割为娘的心头肉!”
屋子里静悄悄地,毫无半点声响。
“蔓蔓,你开开门!”周夫人急促的拍门。
这时,婢女急匆匆进来道:“夫人,门外有自称姓许的妇人,上门给姓薛的公子提亲。”
周夫人愣住了,她疑惑道:“镇上哪家姓薛?”
门被用力拉开,周蔓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赤着脚站在门口,目光冷得吓人。
“谁?你说谁来提亲?”周蔓眼睛通红,渗出的戾气让周夫人心惊,她连忙抱住周蔓,“蔓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这样让娘很担心。”
“娘!”周蔓抱住周夫人温暖的怀抱,崩溃痛哭,“我……我被人侮辱了。”
侮辱这两个字如惊雷一般在周夫人耳边炸响,她浑身一震,不知不觉地松开周蔓。
“你……你说什么?”周夫人太过震惊,难以接受以及消化这个消息。
周蔓哭道:“我被骗了!被姓许的老贱妇给害惨了!她下药迷晕我,给她儿子将我……”她咬牙切齿,双手尖利的指甲掐进手心,充满彻骨地恨意,激怒地说道:“你们赶走她,快把他们给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