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却是先一步开口,“苏家动不得,这文家我倒是可以替你讨个公道。”官场上的人,最不愿意得罪的便是同僚,他为自己升迁,压下龚正华的奏折,便在另一面找补给他。
龚正华松一口气,“正华在此谢过徐大人。”
——
次日。
徐大人亲自提审文府护卫杀人案。
差役从牢狱里将八个护卫提出来再次审问。
文老夫人、商枝、周蔓全都出现在公堂。
文老夫人脸色很难看,昨夜龚正华答应她,今日就传她审问,简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的目光阴鸷的扫过周蔓,周蔓浑身一颤,低垂着头,不敢看文老夫人。
“正华啊,这件案子早该结了,你不管审问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答案,何必多此一举呢?”文老夫人拉着脸,满目阴郁。
龚正华无奈道:“此案诸多疑点,徐大人看了卷宗后,决定亲自审问。”
文老夫人还想说什么,徐大人‘啪’地拍一下惊堂木,下面一片肃静。
护卫被带上来,同时师爷呈上这几日审问的供词,放在徐大人面前。
“你们受何人指使截杀商枝、龚星辰,从实招来!”徐大人冷肃道。
“大人,冤枉啊!”护卫被关押在牢狱里折腾几日,全都不成人形,听到徐大人的问话,口供一致道:“我们是陈管事安排在文府中做护卫,给哥几个一口饭吃,心中十分感激他。是因为商枝,让他下狱,商量着给她一个教训,谁知道事情失控,失手伤人了!”
绝口不提是谁指使,也不愿承认是故意杀人!
文老夫人勾了勾唇角,透着讽刺。
张斌站出来道:“你们埋伏在福来酒楼,直接亮刀砍人,又在回春医馆巷子里埋伏,洒了毒粉,对我们痛下杀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错手伤人?”
护卫脸色一变,磕磕巴巴道:“我们只是想吓唬她,谁知道你们真刀实枪,我们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那又为何大费周章,兵分两路,下毒撒网设伏?我看你们根本就是要害人性命!”徐大人一拍惊堂木,“你们是文府护卫,若非得主家命令,岂能够擅离职守?你们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如实招来!”
“商枝太过狡诈,我们怕她逃了,才做足了准备。”护卫们磕头,忽而改了口供,似乎害怕酷刑,“大人明察,此事与文府无关,是兄弟们几个私底下的主意,我们认罪,全都认罪!”
徐大人脸色铁青。
文老夫人道:“徐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
徐大人沉着脸,看向周蔓,“传证人!”
周蔓察觉到一道几乎要将她刺穿的视线,紧紧绞拧着手指,硬着头皮说道:“是……是文老夫人指使他们杀害商枝。他们让我拖住薛慎之,让商枝落单,好让他们下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呈递给师爷,“这是他们给我的令牌,事成之后凭着令牌换取报酬。”
文老夫人目光阴狠地盯着周蔓手里的令牌,正是文府的标识,她急了,“一派胡言!文府令牌可以随意仿造,怎能作为呈堂证据?除此之外,你还能拿出证据吗?”
周蔓惊慌的看向商枝,令牌是商枝给的,口供也是按照商枝提示说的。
她本来就不是与文老夫人勾结,自然拿不出证据。
商枝开口道:“不若将八个护卫分开审问,看他们的口供是否一致。”
几个护卫心里惊慌,他们关押在一起,是对过口供,打个眼色就知道怎么回答,一分开盘问,绝对会漏洞百出。
文老夫人也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开始打鼓,她张口欲言,徐大人冷冷瞥来一眼,“扰乱公堂者,杖责三十大板。”
文老夫人一噎,脸色青黑,到底不敢在徐大人面前造次,眼睁睁地看着护卫分别被带走盘问。
不一会儿,护卫全都一脸菜色,跪在地上。
文老夫人见状,头脑发昏,摇摇欲坠往后倒。
翠竹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徐大人看了口供,八份中有五份供出是文老夫人的命令。
他将口供扔在文老夫人脚边,“你可还有话说!”
文老夫人心中一颤,看着地上的供词,两眼发黑,昏厥过去。
商枝看着装昏的文老夫人,端起一杯茶,‘哗啦’泼在文老夫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