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如何能不疼,能不爱你们?你若有一点手足之情,你就放娘出去。”秦玉霜没有办法了,她苦苦哀求着苏越。
苏越心中震动,商枝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吗?
可他想到苏锦瑟的话,苏越劝说道:“锦瑟是无辜的,她生下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怪她呢?你养她十五年,莫说是人,就连一条狗也都会有感情。娘,无论是商枝还是锦瑟,都是你的女儿。你将商枝认回来,就不必揭露锦瑟的身世,你对外说当年怀的是双胎。”
秦玉霜全身的血液朝头顶涌去,刺激得她双眼发黑。
苏越觉得他爹十分虚伪,对他娘的感情有瑕疵,并不意外。
“明日舅舅进京,你不要与舅舅说,事情揭露出来,你认为对商枝就好了吗?锦瑟的脸与手都是她弄的,如果你认她,到时候她伤锦瑟一事传出去,如此恶毒的女子,京城里世家贵胄,只怕对她敬而远之。”苏越看着他娘摇摇欲坠的模样,继续说道:“锦瑟顾全大局,才告诉你们是劫匪伤的。你若真的在意商枝,就将锦瑟的身世压下去。”
秦玉霜看着苏越离开的身影,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两眼一闭,昏厥过去。
“夫人——”
玲珑与箜篌接住秦玉霜,连忙让人去请太医。
“忧思过度,郁结在胸,放宽她的心情,不要再刺激她。”太医给秦玉霜号脉,皱紧眉心道:“胎像不稳,有滑胎的迹象。”
苏元靖心情沉重,看着秦玉霜昏睡中依旧皱紧的眉心,不知她为何就不能原谅他一次。
他不相信秦玉霜对他没有感情,为何就这般决绝呢?
“夫人今日出什么事情了?”苏元靖询问高明高严。
高明将苏越与秦玉霜的对话事无巨细的交代,“夫人大概是没有想到二少爷不曾站在她那一边,还希望她能够粉饰太平,伤心过度,被刺激得昏过去。”
苏元靖皱紧眉头,苏越对秦玉霜不是一般的冷酷无情。
他不希望秦玉霜将过多的目光放在儿子们的身上,有意将他们隔开,却未曾料到苏越对秦玉霜生怨。
不过目前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秦玉霜如今满心满眼只有商枝,商枝是她的死穴,拿到这一点好好运用,秦玉霜必定会妥协。
这般想着,苏元靖让人盯着商枝与秦景凌,一旦有异动就告诉他。
——
次日。
秦景凌带着铁骑护送钟院使等人进京。
他们立即回宫向皇上禀告白嵩城一事。
元晋帝从曾秉砚手中看到钟院使写的奏折,见到钟院使带来好消息,龙心大悦。
“你们做得很好,朕重重有赏,这几日你们便休沐在府中,再进宫当值。”元晋帝积有厚福,当即大手一挥,给太医与秦景凌赏赐。
钟院使连忙说道:“回禀皇上,微臣受之有愧,此次疫情多亏商姑娘,若非是她出手相救,只怕白嵩城保不住!”
元晋帝怔愣一瞬,“商姑娘?女的?”
“正是。”
曾秉砚在一旁道:“皇上,您之前张贴皇榜,谁若是治好白嵩城的疫情,便册封为神农侯。”
元晋帝也十分苦恼,他千算万算,竟算漏治好疫情的竟会是一个女子。
自古以来,除了一位功勋赫赫的女将军被封侯,就未曾见过女子封侯。
天子一言九鼎,哪能出尔反尔?
元晋帝犯愁。
钟院使大吃一惊,竟不知有这等内情!
神农侯,商姑娘虽是女子,却是担得起这个称号!
只是朝政上的阁老,不会愿意答应!
秦景凌也十分意外,他当然希望商枝能够多一重身份,可到底她是女子,即便封为神农侯,也不过是空有虚名,而无实权。若是如此,对她来说未必是福!
在没有过问商枝的意见,秦景凌决定不插嘴。
若是商枝想要这名号,他们秦家为她争来便是!
“此事待明日早朝之后再议!”元晋帝深思熟虑后,决定将问题抛给诸位大臣。
若商枝身为男子,他定然能够立即下旨册封。
“先将商姑娘传进宫,朕先论功行赏。”元晋帝觉得内阁那边定然通不过,不如先赏赐商枝,之后若是不能封侯,此事便算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