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后一拍桌案,“谁敢在仁寿宫动手?你出纰漏,捅出篓子,质疑哀家宫中的人!你何不说是哀家冤枉你!命人陷害你!暗卫是人证,簪子是物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宝翎眼中蒙上一层水汽,声音颤抖的辩解道:“皇祖母,不是宝翎!宝翎是冤枉的!香凝在我身边伺候十年,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毒杀她?您不信,可以派人去勤政殿问问刘公公,香凝与谁接触过!簪子上的毒,一定有人故意栽赃我!”
太后看着宝翎被冤枉后委屈的模样,冷笑一声,“哀家看你嘴硬到几时。”吩咐月慈姑姑去勤政殿找刘通。
不一会,月慈姑姑过来回话道:“刘公公说不曾遇见香凝。”
宝翎脸色铁青,跪的笔挺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快要支撑不住跪着的身子,“怎么……怎么会?”
商枝怎么会只手遮天?
暗卫做伪证,刘通也满嘴假话!
香凝明明是在刘通的面前带走商枝,商枝明明是在仁寿宫前对香凝下手!
为何他们全都在包庇商枝?
“你们认得是哪个宫婢对香凝下手?”太后询问暗卫。
候在门口的香琴头皮一紧,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暗卫指着香琴,“是她。”
香琴浑身剧烈的颤抖,扑通跪在地上,“太后娘娘,奴婢冤枉,奴婢与香凝一起进宫,感情深厚,怎么会对她下手!”
“拖下去,处置了。”太后扶着额,让人将香凝一并带下去,清理掉门口的血迹。
香琴嘶声喊道:“冤枉……奴婢冤枉!是公主!公主害死的香凝!”
宝翎双眼通红,目眦欲裂,“住口!本宫何时害了香凝?”
“太后,是公主啊!公主害的香凝!”香琴什么也听不进去,如果不是宝翎舍弃香凝,香凝怎么会落到这般下场?又怎么会冤枉她?害死她?
宝翎胸口剧烈起伏着,恨不得杀了这个贱婢!
她深深呼吸着,压制下心里浓烈的怨恨,免得失态。
太后抿着唇,听到香琴指认宝翎,看着凄惨的香凝,对宝翎的心狠手辣实在很不喜,“宝华殿的奴才,都听你的指使。暗卫亲眼所见是香琴暗害香凝,她如今也亲口指认你!如果你是被冤枉,方才也不必如此狡辩,诬赖其他的人。哀家罚你禁足三个月,抄写心经一百遍。”
宝翎心里不服气,不敢忤逆太后,忍下心里的不甘,起身回宝华殿。
太后闭上眼睛,低喃道:“皇家是……越来越不成气候。”
月慈姑姑看着太后眼底的疲累,不禁开口道:“太后,奴婢请襄王殿下陪您用晚膳?”
太后摆了摆手,“不必了。”重新盘腿坐在蒲团上诵经,为方才一事向菩萨告罪。
月慈姑姑退出佛堂,吩咐宫婢去请襄王入宫。
商枝趴在地板上,看着太后只是罚宝翎禁足,抄写经文,皱了皱眉眉头。
“一个宫婢,你想太后要她偿命?”楼夙讽笑商枝天真。
商枝撇了撇嘴,她可没有这么想过,虽然知道结果,但是没有看到宝翎受到实质上的惩罚,心里忍不住失望。
但是剪除宝翎的左膀右臂,也算是小有收获!
楼夙拎着商枝离开仁寿宫,将她放下来,抬步离开。
商枝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往宫外走去。宫婢、侍卫见了,纷纷行礼避让。
“多谢你出手相助。”商枝将匕首塞给楼夙,“那碗粥我就请你喝了。”
暗卫可能是他的人替换,刘通也是他让封口的吧?
如果不是他,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死的!
楼夙并不接匕首,背对着商枝,“你会做阳春面?”
“会!”商枝笑眯眯地说道:“你想吃?等我有空做给你吃,当做答谢。”
楼夙不再说话。
走出宫门,楼夙丢下商枝上马车。
商枝想了想,准备上去,车夫已经将马车赶离,商枝吃一嘴灰。
“呸!”
商枝吐掉嘴里的灰尘,瞪着远去地马车,怎么就不救人救到底呢?
看着空荡荡的宫门,叹息一声,苦逼地走回去。
摸一摸袖子,册子还在,商枝松一口气。
净月看着商枝缩小地身影,放下车窗帘子,看着闭目假寐的楼夙,“主子,您真的不打算帮忙对付宝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