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将顾莺莺的心思给摸清,决定盯着桂枝。
顾莺莺喜欢置身事外,行事很谨慎,绝对不会亲自动手。
——
天蒙蒙亮。
商枝便被沈秋吵醒。
“小姐,桂枝出府了。”沈秋在门外喊道。
商枝睁开眼睛,就看见身边薛慎之也醒过来,她拍了拍薛慎之的肩膀,“你再睡一会,我有点事要忙。”
薛慎之捏着眼角,掀开被子下床,“今日休沐,我与你一起去。”
“你去看娘,不用陪着我。”商枝觉得这种女人之间事情,薛慎之最好不用插手,一个不好,沾惹一身腥,“我去盯着顾莺莺身边的婢女,她俩昨天陷害沈秋,今天得去揪住她们的狐狸尾巴。”
沉默片刻,薛慎之道:“我去一趟嘉郡王府。”
“好。”商枝利落的洗漱,跟着沈秋一起去外面吃早饭。
商枝未免暴露行踪,拿一两银子,请一个小乞儿去跟踪桂枝。
她们吃完早饭,小乞儿走过来,“她在天茗阁茶楼。”
商枝道谢,给小乞儿点一份早餐,带着沈秋去天茗阁茶楼。
门口还站着一个小乞儿,见到商枝与沈秋,指着后院,“他们鬼鬼祟祟去楼上雅间,在最里面的那一间。”
商枝给她一块碎银,上二楼,找到最里面的那一间,她紧贴着门口,断断续续传来桂枝的话,大意是龚星辰占顾莺莺的清白,如今却未给名分,逼得女子投环自尽。
商枝眼底沁出冷意,大概等消息传出去之后,顾莺莺为证实所言非虚,一定会出现在人前,她脖子的紫痕成为佐证,舆论逼迫龚星辰娶她,而她至始至终都未曾提过这个要求,是龚府主动求亲,如何能怀疑到她的头上?
她为达成目的,却不顾龚家的名声。
即便龚星辰最后娶她,名声也会被她败尽。
如今龚正华虽然上京赴任,却还未正式下达诏书,正式任职。只怕这个消息,也会对龚正华升迁有很大的影响。
“嘭”地一声,商枝将门踹开。
里面的人吓一大跳。
桂枝见到商枝与沈秋的一刹那,脸上的血色尽褪。
说书先生见到有人闯进来,脸色大变,手里的扇子指着商枝,下一刻就被沈秋制住。
“你们想干什么?”说书先生脸色青白交织,商枝眸子里冻人的冷意,让说书先生闭了嘴。
商枝似笑非笑地看着桂枝,“原来真的是你们动的手啊。”
桂枝紧张的咽下口水,眼珠子四处转动,突然,猛地朝门口冲去。
商枝伸出腿,‘嘭’桂枝绊倒在地上。
“你做为证人,随我们一起去干娘面前交代清楚!”商枝擒住桂枝。
桂枝面无人色,浑身颤颤发抖。
商枝看向说书先生,目光移到他鼓鼓囊囊的袖子,冷笑道:“银子好挣,可别没命花。”
说书先生做这种不道德的勾当,被当事人撞破,心里发虚,害怕商枝会整治他。
“我……我没……没有和她合作。”
“没有啊?那好啊!”商枝眉梢一扬,勾了勾手指,让说书先生过来,她给说书先生换一个版本,笑眯眯道:“银子挣谁的不是挣?我相信先生心里清楚,和谁合作最牢靠。”
说书先生梗着脖子,不敢动,沈秋手里冒着寒光的匕首顶着他的脖子,商枝眼底的寒意让他心里发寒,连忙说道:“我这就去说,这就去……”
商枝示意沈秋放了说书先生,然后扣着桂枝坐在大厅里,看着说书先生战战兢兢地说起一个故事。
顾莺莺来京城投亲,是为了勾引姐夫,不惜下药爬上姐夫的床榻,撞破她的阴谋后,以死要挟的消息,一夕之间,传遍京城,大家纷纷猜测这不要脸的女人是谁。
桂枝脸色煞白,眼睁睁看着那些妇人咒骂顾莺莺,男人嘴里说着下流的话,无力去阻止。
商枝押着桂枝去龚府,拆穿顾莺莺的真面目。
桂枝浑浑噩噩,看着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街头,从骨缝里冒出寒气。
她知道,一旦揭穿出来,她难逃一死,还会牵连到小姐。
桂枝看着疾奔而来的马车,突然发狂似的挣脱商枝的钳制,商枝扣死了她,桂枝猛地用脑袋朝商枝顶去,商枝下意识后退,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