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十四爷,算了吧!”
十四爷显得有些急躁,毕竟年轻,做不到喜怒不行于色,一拳打在车楞上,“唉,七姐,九哥是逢场作戏的,当不得真。”觉得这样安慰是不是好点。
那知燕七听了,更是情绪低落,他对自己是否也是逢场作戏。
回到将军府,她让丫头准备了满满一桶水,自己把身子埋了进去,思绪有些混乱,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妙冬眼底起的变化。
就在昨日,赵亦尘还满心欢喜的跟她说,让太后赐婚的事,可今天她就怀抱着别的美女,或许在古人看来这不算什么,本来就是一个男权社会,男人,特别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有权利左拥右抱。
他如果只是为了应酬,和美女亲热一下,她勉强,不,也不能接受,可在自己面前,他那么肆无忌惮,明目张胆,有没有把自己放心上。
她支退所有的人,从水里捞出锦帕,盖在脸上,思绪一片混乱,直到水变得冰凉,她激灵打个寒颤,从恍惚中醒来,还有些纳闷,都这么久了,妙冬怎么也不进来喊自己。
她哪知道妙冬此刻正在老太太的房间里,绘声绘色的说着三姑娘勾引九王爷不说,还诱惑太子,老太太握紧龙头杖,本来对燕北找人行刺她心存的内疚,这会儿也不见了。
出了老太太的房间,燕云紫拍了拍妙冬的肩,笑着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腹,记住雷泱是怎么死的!”
妙冬愤愤不平,听到雷泱,心底钝痛,因为保密工作做的比较好,她一个小丫头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行刺燕七,只知道雷泱是因燕七而死。
翌日一大早,燕七捏了捏霍霍跳动的太阳穴,慢慢坐起来,没看到妙冬的影子,想到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也就不计较了,自己摸索着穿上衣服。
早饭也用的很少,心里不舒服,想去问个究竟,但是觉得每次有争执,有矛盾,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来找自己解释,更别说祈求原谅了,像是从来都未放在心上一样,自己和他在一起,他不喜,自己伤心离开他亦不悲。
决定不去找他,不要自己轻贱自己,没有谁非得谁不可,嘴里这样劝解,心里还是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燕七,你有点出息,他有什么好,她本身就是一个豁达的人,不允许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好好工作,行医对她来说不光是爱好,更是谋生的手段,不能带着情绪做事,要对病人负责。
她暗自打着气,出门老太太却拦住了她,对她说服教育了一番,燕七面无表情的听着,至于她看人家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之后还是独子去了济世堂。
秦老板一向对她和蔼可亲,可是今日也是冷冰冰的,不让她做任何事,燕七长出一口气,像个孤魂野鬼一般,游走在大街上,身处在熙熙攘攘,行色匆匆的路人中,她还是觉得孤独,那些人像是和她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一样。
远处传来马蹄声,行人自动分列两边,燕七恍惚中被人拉到路边,才避免被马蹄践踏的危险。
只见一对人马,为首的是个红衣少女,英姿飒爽的一跳下马,围着燕七上下打量,突然笑了,“这是燕三小姐不是,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燕七抬头才看到原来是千凝郡主,刚想说什么,千凝不由分说的把她拉到马边,她本就浑身无力,神智又有些迷茫,被千凝和另一个侍卫一举,身体不听使唤的就坐上了马,“喂,千凝你带老娘去哪里?”
千凝也一跃上去,在燕七耳边说:“放心不会把你卖了,试试本郡主骑马的技术如何,本郡主是个大度的人,不与你这小人一般见识!”
燕七回头冷哼了一声,没心情搭理她,可是面前的景象却越来越熟悉,这是去九王爷府上的路。
她心里居然一轻,原来自己一直都想来,又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反正不是主动来的,又把自己鄙视一番,总之,这种心情十分的矛盾。
没消片刻,就到了那片朱红的大门前,千凝又是一跳下来,燕七也跟着跳了下来。
家丁打开了门,千凝不等任何人通报,轻车熟路的迈了进去,回头问旁边的仆人,“亦尘哥哥呢?”
仆人看到她居然和燕七姑娘一起来的,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说:“王爷在后面的园子里,待奴才去通报。”
“不用了。”千凝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冲燕七招了招手,“要不要一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