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点了一壶茶,因为她知道这个古代的酒肆茶楼,是消息传播的地方。
仅仅坐了两个时辰,她大概就把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知道个大概。
听到有人说,自从九王妃离世,九王爷颓废消沉,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燕七听过之后,心居然平静如水,她笑了,看来被伤的支离破碎的心,已经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又听到人说,如果不是因为九王妃,当今圣上根本就没有可能搬倒九王爷,有人附和,没错,九王爷根本就没作任何抵抗,都知道是冤枉的,唉,看来红颜祸水说的一点都没错,燕七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又看到一队人马,从客栈前飞奔而过,为首的正是燕北,燕七站起身,快速跟了上去。
那队人马,正是朝九王府的方向驶去,之后粗暴的撞开门,如鬼子进村儿一般,冲进到王府后面的冰洞。
燕七躲在一棵树上,看到昔日繁华的王府,如今风声鹤唳,她麻木的心,突然动了一下,燕北一抬手,说道,“听说秦夫人,年轻时是个少见的美人,如今在水晶宫里,只怕尸身未腐,我们也去观赏观赏!”
燕七拧眉,一抬手,那只雪白的狐狸,跳了下去,在燕北手上,狠狠地抓出几道血印。
紧接着一道白影,在众人面前闪过,众人惊骇不已,难不成秦夫人显灵了。
忽然那白影飘飘荡荡,又在人面前忽隐忽现,那伙人顿时屁股尿流,跑了没个踪影。
燕七对着洞门,虔诚地拜了一下,只听到一阵匆忙的声音,“宋尧,快去看看,别让他们亵渎了夫人。”
她忙一闪身,飞了出去,宋尧眼前晃了一下,停下了步子,这难道是一年多前,救爷的人。
夜深沉,赵湛捏了捏额头,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无意间扫到手腕,那是被先皇抓的,已经溃烂,御医想尽了办法,也无法根治。
赵滂虽然被抓了,自己如今根基未稳,朝堂和民间多有反对的声音,不久前居然有江湖人,带领众百姓在京城抗议,所以他并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怕激起民怨。
正在发愁时,却听到宫女太监说,“咦,怎么有只狐狸!”他们追着跑出去。
风吹帘动,赵湛一抬头,只见帐幔后现出一人影,他刚想大喊,却见她款步上前,“圣上莫怕!”
赵湛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片刻,忙从御案后绕了出来,有些不敢相信的,携着她的手,“云裳,朕不是在做梦吧?”
燕七眉宇间清绝冷峻,收回自己的手,声音冷冷,“恭喜圣上荣登大宝!”
赵湛由衷地笑了,“果然是你,朕听说你遇了难,每日都在心痛,难道是诚心感动上天,云裳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燕七神情清冷,淡淡地说,“圣上这些以后再谈,有人让我转交给你一封信。”说着,他把八皇叔的信拿了出来。
赵湛有些失望,但还是接了过来,寡淡的看了一眼,片刻把信重新放在桌子上,“你居然见过我皇叔?按理说我应该听皇叔,可我大燕律法写的明确,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谋反乃十恶之首,徇不得私情,朕如果放了他,以后还怎么服众。”
燕七觉得信已带到,她的任务也完成了,结果如何,就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她福身拜了一下,“圣上保重,小女子告退!”转身欲走。
“云裳!”赵湛快速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既然回来,为何来去匆匆?不如在宫中暂住几日。”
“不了!”说完脚步轻盈的出了宫殿。
她并没有离开,而是人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宫殿的屋顶之上。
片刻,只见燕北惊慌失措的进来,跪拜在地,“圣上,那批宝藏固然重要,但是我大燕国富民强,也不是急需那批财物,可赵滂一日不除,终究是个祸患,如今城中骚动,居然有人寻找证据,企图为他洗刷冤屈,就算不能翻案,如果百姓受人挑唆,只怕夜长梦多,奴才以为,还是……”他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赵湛想到刚刚皇叔的信,如果皇叔亲自回来,可能事情会有转机,毕竟他在朝中很有威望,很容易一呼百应,燕北言之有理。
燕北又接着说,“毕竟那几封谋反的信,虽是摄政王亲手所写,但并没有九王爷与他的书信往来,已经有人抓住这一点,并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