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的拉着燕将军,对他安慰一番之后,才把白长卿叫到房间。
白长卿转达了摄政王孟君陌的意思,又说,“九哥,这也是裳儿的意思,她还让带一封信给你。”并把一封信,递到他手里。
赵亦尘伸手接了过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娟秀的字体的,让他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把万民的生命放在心上,希望他能和摄政王达成共识,让天下太平。
简单的几句话,赵亦尘却看了许多遍,想从那只言片语中,找到一丝对自己的关注。
“长卿,她……”赵亦尘稍顿了一下,“她没有其他话,让你转达的吗?”
白长卿拧着眉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说让王爷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去找她。”
赵亦尘无力的坐了下来,沉默许久,说:“传令下去,后退三十里,关于和谈的事,就交与你负责,另外与孟君陌打交道,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
白长卿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红参说了一句,“是。”
房间里只剩赵亦尘一个人,枯坐半晌,伸出手指捏了捏眉心,心里有个声音再说,“七七,你既然关心我,为什么又不让我去找你!”他还不知道,旺财已经去了,燕七无法释怀。
几个月之后,边疆和谈之事提上日程,白长卿代表大燕和孟君陌签订了燕梁盟约,之后边疆互通有无更加频繁,特别是交接处的居民,不但杂居,还可以通婚,已经分不清到底哪是大燕人,哪是西梁人了,两国朝野上下,欢腾一片,是近百年来少有的盛况。
待边疆稳定,已经是几个月后了,赵亦尘留少量军队驻守,自己的则班师回朝。
白长卿把燕将军接回白府,某日,突然有一年轻女子,怀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童,找到了府上。
据她所说,她是一贫苦女子,偶有一日得燕北公子的救济,一家人才活得下去,她感念公子大恩,愿以身相许,有了一夜之欢,公子走后,她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十月之后产下一子,本想自己抚养,但是在是家境贫寒,如今听到燕家的事,所以把唯一的骨血奉还,以解燕将军膝下凄凉。
白长卿怕她是骗子想调查一番,可燕宗章看到那孩子,激动的双手发颤,直呼,“老天有眼,长卿你看这孩子,何燕北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是我们燕家的人,一定不会错。”
白长卿看他高兴,也就把孩子留了下来,如果是真的,燕家有后了,如果是假的,也就将错就错吧。
金銮殿上,赵亦尘奉上了自己的辞呈,赵渊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之后说,“缓缓再说!”
赵亦尘撩起袍角,恭敬地跪了下来,“求圣上应允!”
赵渊看他居然行如此大礼,慌忙站了起来,上前拉起他,连太监都没用,甩一下衣袖,说了句,“退朝!”
众大臣跪安之后,赵渊气恼的甩了一下衣袖,“九哥,如今,天下刚定,这一切全仰仗你,应该留京,过几天清闲日子,好好养身体,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呢?”
赵亦尘去意已决,赵渊是他的十四弟,可如今是圣上,人一旦坐到权力的顶峰,就会不信任任何人,这不是他本人能控制的,现在他还感念自己,此刻离开,他会感恩一生,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留下来,功高盖主这可是朝堂大忌,身为圣上,羽翼丰满时,也就是他赵亦尘丧命之时,明智的人都知道,功成隐退。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因为他要去找燕七,无论天涯海角,都要一直找下去。
“臣心已决,望圣上成全。”赵亦尘没有过多的解释。
赵渊烦躁的不知如何是好,“九哥!”
赵亦尘依然跪着不起,赵渊无奈的拿起狼毫,在他的奏折上写了一个准字。
赵亦尘一身轻松的出来金銮殿,杨望着屋外的阳光,冬天又来了,却一点儿也没觉得寒冷。
他已经让云殊帮他打探了,燕七下落不明,并不在周洛川的堡上,但是无论在哪里,他都不会放弃寻找,他要自己找,不劳烦任何人,希望自己的诚心感动上天。
从此,经常能看到有一个身影,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副画,在大街小巷的找人打听。
“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概十七八岁,身穿白衣,长的像仙女一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