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客厅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边喝边踱着步子。
客厅里夏至安的私人物品很少,就只有几本书和笔记本放在茶几上。沙发上的靠枕被拍松,放的整整齐齐的……她仔细看了看那几本书,也归置得整整齐齐的,不禁想起来刚刚看到的衣柜里,好像连衬衫的颜色都是从浅色到深色排列的。
她哑然失笑。
难得看到**整理癖……
她把水喝光,空瓶丢进垃圾桶里,又取了一瓶出来,拧开,回到夏至安房间,准备和解酒饮料一起放在地铺枕头旁边,好让他夜里醒来,随时可以喝到水。
她刚走进房间,就愣了下。
夏至安把衣服脱的只剩下背心和四角裤,白晃晃的身体弯成拱形,背对着她,继续呼呼大睡。他的衬衫和长裤则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枕头边……
欧阳灿呆了呆,站在那里就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过去扯着被子一角,给他盖好,看看再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了,留了盏床头灯。
关灯之前,她发现他床头有个很旧的泰迪熊……她关上房门,跑下楼去了。
回到房间里,她倒进书桌前的椅子里,双脚点地,椅子转起来。
椅子停止转动,她正好对着骨架。
“真幼稚……是不是?”她笑着问。
风吹进来,窗帘碰到指骨,发出“嚓嚓”的轻响,仿佛在回答她“是啊”……
她大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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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安听见一阵鸟叫,睁开眼。
一眼望去,是床底那光洁的地板,能看到从窗外投进来的晨光、阳台地面上在晨光中蹦蹦跳跳的鸟儿……他忽的一下坐起来。
地铺、被子、枕头、衣服、包……枕边有水,还有解酒饮料。
他口干舌燥的,想都没想就拿过来,拧开便喝。
水和饮料都喝光,他才觉得好一点儿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他只记得自己上了楼,怎么回到房间来的?
不记得了。
可这一觉睡得还挺舒服的……
他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收拾了下房间,去洗个澡,换过衣服下来,准备吃早饭去上班。
“欧伯伯早。”夏至安下来就看到欧阳勋正在浇花。
听见叫他,欧阳勋回头冲夏至安笑着点点头,说:“早。快去吃早饭吧。”
“您吃过了吗?”
“我等一会儿,先伺候好了这些花儿。”欧阳勋微笑道。
“好。”夏至安进了餐厅,看到欧阳灿正坐在餐桌边,看见他,她只是“嗯”了一声。他说声“早”,把包放在椅子上,去厨房门口,跟在里头忙碌的灿妈说:“欧伯母早。”
“早……刚要让小灿上去看看你怎么样了,你就下来了。”灿妈拿毛巾擦擦手,过来看着夏至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啊?我?没有不舒服。”夏至安说。
“那就好。你昨晚回来的时候,看样子有点醉了。”灿妈见夏至安面色如常,放下心来。“去吃早点吧。看看对不对胃口。我们家早餐简单。你要是有想吃的,就管和我说。”
“妈,我说要吃白煮蛋,您就当没听到……”欧阳灿不满地说。
灿妈戳了她后脑勺一下,说:“我不是忘了么,你念一早上。你们单位食堂有白煮蛋,去吃吧。”
欧阳灿护着头,瞪了坐在她对面的夏至安一眼——他看到桌上摆的精致小菜和白粥油条,眉眼顿时一起亮起来,拿起勺子来,正准备喝粥,抬眼看过来……四目相对,她看着他乌亮的眸子里闪动的光,说:“不至于吧,就一碗清粥,跟看见肉包子的胖胖似的。”
“昨晚上是不是你给我脱的衣服?”他问。
欧阳灿一听,闪电般回头看了眼厨房里,见母亲根本没留意这边,又闪电般转回头来压低声音说:“你胡说啥呢!当然不是!”
夏至安舀了一勺粥,说:“不是就不是吧,你紧张什么。我都没紧张……”
“你紧张个鬼!你还知道紧张?醉成那样,有人把你偷走你都不知道,对你干点儿啥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欧阳灿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