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看他,我想如果他就这么跟我保持一定距离,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是一个好主意。这天看着就要黑了,这里还指不定会有多少脏东西呢。有他在,至少他不会伤害我,危险来临也可以作挡箭牌,这对我来说都是件好事。于是我就背对着他侧躺了下来,把脸对着外面的那空地。我想睡着,因为睡着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也不会察觉,但是醒着就会想得很多,越想就越怕。我就闭着眼睛不停地在心里跟自己说别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了,现在快点入睡。尽管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对于外面的动静也很敏感。没过多久,我就能感觉到他朝我这边移动,就算是细微的移动我也察觉得到。我迅速弹了起来,和他打了个照面,他一点也不吃惊,好像知道我是在装睡一样。他也站了起来,我一看外面是空空地方,就想着趁他不注意往右往左走都可以。
他拖着身子想走过来。我下一秒本想冲出去的,结果一块大石头直接从他的脖子上方飞过去,他的头直接被石头打飞了好几米远。头飞了以后,他的身体还完全的伫立着,还继续往我这边走,他的尸体就这么分成了两部分。我往旁边看了看,看到了陈咲然,看来石头也不是平白无故飞过来。
我迅速跑到他的身边,牵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你太厉害了,就像打高尔夫球一样,要是有个洞的话,他的脑袋就会掉进去了。”没等他回复我,我又继续说着,“我觉得我们太心有灵犀了,我一直都在想你会在哪里,没想到你就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了。这种感觉太好了!还是你啊看着好看、舒服!”说完我就往他身边凑近了,他笑笑着说了句是吗,然后就没再说话。
我们不敢懈怠,我又往后看了看,没有头的身子行动缓慢,他的头还在一点点的移动,我浑身一个激灵,没再继续看。
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从上面来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在我们的前面停了下来,驾驶座上没有人。我们互看了一眼就上去了,因为它的副驾是挨在边缘的,于是我就坐在了后座,陈咲然开着车,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想不出意外,这辆车开至天亮一直开回家都没问题。开至刚刚那个地方的时候,他不见了,这让我心里舒了一口气。过去以后也是安然无恙的。
“可以放歌吗?好安静啊。”我问道,山上的晚上是真冷,就算在面包车内我也能感觉冷意。同时,我觉得在这种夜晚,实在不能*静,越安静反而越害怕。他尝试开了开,只是唱了几句就滋滋的没了声音,那几句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歌了。
“那个怪物经常缠着你吗?”他打着方向盘问我。他说是怪物,也确实可以称作是怪物。
“哦~你是说那个尸体啊?对啊,他老缠着我。”我咂了一下嘴。“像块被吃过的吐在地上的口香糖,怎么扯都扯不掉。你不觉得惊讶吗?”我突然想到这点,问道。
“我也见过,所以不觉得特别惊讶。”
“哦~”
我早该想到这点。
行至一半,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车没油了。”
他的话语里包含着无奈。
“那怎么办?”
他叹口气。
“只能在车里过一夜了。”
我紧张的四处张望。
“那把门锁了,玻璃拉上去,留点小缝就可以了。”
他照做了,我这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渐渐的,我的眼皮就开始重了。慢慢的睡了过去。
正在安心的睡着时,突然被阵动摇醒了。我坐起身,看到窗户外面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死死的贴着玻璃在看着我。我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很多情绪,但他的眼神还是悲伤的,呈悲伤状。我退到了另一边的门边,在我还在盯着那双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变成了笑眼,下一秒,我的头发就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转头一看,竟是他的手在抓扯我的头发,我往前扑,但他抓的死死的,扯得我的头皮发麻,他一点一点的想把我抓回去,贴在玻璃上。陈咲然还在睡着,我用脚踢了踢他,他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快来帮我!”我大叫着,他这才意识到,用手帮我扯开另一只手。我不知道他是报复还是怎样,陈咲然一接触我,他就开始使更大的力,扯得我生疼,为了不那么疼,只能连连后退。我不知道他的手是怎么伸进来的,眼看他的另一只手也要伸进来,我感到很害怕。陈咲然一直在同他作斗争,但是效果却不尽如意。因为我的头发被扯着,我的头也被迫抬了起来,与对面的他的眼睛直视,他的眼睛还是微微弯着的。他还是在笑,笑着笑着就流出了一滴红色的液体。我顾不得了,用双手不停地划他的手,最后在我和陈咲然的双重努力下,他终于松手了。一转头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