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攀咬,彼此仇视咒骂,甚至在派出所打了起来。哪里像刚结婚的夫妻,分明是仇敌。
派出所的民兵当然不会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在审问这两人前,他们已经向知情的村民取证,还得到了刘凤兰的证词。
大家都知道是这两人勾搭成女干,一起把刘凤兰打落了胎,现在被抓后,都开始推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民兵同志把两人拒不认错,丝毫没有悔改心,一起写在了报告上,建议上面严处他们。
现在相关部门正在抓风气,刘凤菊和唐老幺刚好撞到枪口上,两人被当成典型反面案例重判了,被送去边疆兵团劳改五年,还让唐家赔偿了刘凤兰一百元。
去兵团前,上面叫他们写了检讨,去桂花镇各个村公所向大众检讨自己的过错,让大家引以为戒。
于是,唐老幺和刘凤菊丢人丢遍了十里八乡,连带他们的家人,也被人指点。
唐家人和刘三叔一家从此去哪儿被人骂到哪儿。他们不敢随意出门走动,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起来生活。若非必要,不敢出家门。
……
安教授的两个侄子,比他预计的来得更早。清明节后,便卷着包袱出现在刘坪。
与他们同来的,还有费安琳,安老爷子,两位气质文雅、慈眉善目的老人,以及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风姿绰约的漂亮女人。
他们来得太突然,苏漪家住不下那么多人,费老便出钱把原先刘家三房的砖瓦房买下,稍作修整,安排费安琳他们住了进去。
苏漪自从当了孩子妈,又被刘坪一群爱讲经的妇女同化,变得十分八卦,她见那位气质出众的大美女时不时盯着安教授看,还会脸红,而安教授都不敢正眼瞧人家,心说这两人肯定有故事。
她不敢直接去问安教授,他和大美女是什么关系?便找到费安琳,套她的话。
费安琳也是喜欢八卦的。都不用苏漪怎么询问,便告诉她:“岑阿姨是我小舅的未婚妻。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好像是六年前吧,岑阿姨出国学医,小舅到农大教书,两人一直靠书信联系。”
“今年春分节,岑阿姨回了国,岑爷爷和我外公觉得是时候给他们办酒席,偏偏小舅说他工作正到紧要处,暂时走不开,我们便决定来这边将就他。过阵子,等婚期定下,海城那边的亲戚会过来吃酒。”
费安琳兴奋地眨巴眼问苏漪:“岑阿姨是不是很好看?一点都看不出她已经三十二岁了。是吧?她和我小舅是不是特别般配?”
“嗯。”苏漪说:“他们俩人都是高知人才,以后生的孩子,肯定特别聪明。”
“说不定会生个跟城城一样的小天才呢。哎呀,光是想想,我就激动得不行。”
苏漪问费安琳:“安教授结婚后,是继续留这边,还是回海城?”
“不知道。现在两家还在商量中。”
……
苏漪前脚从费安琳那里听说了安教授的事儿,后脚就被费老和肖安邦抓了壮丁,他们让她帮忙筹备安教授和岑香雪女士的婚礼。
谁叫她有经验,又是地头蛇呢!
肖安邦对苏漪说:“小苏,安教授的意思是,婚礼要大办,我跟他说可以直接包下你们饭店办席面。你回头跟饭店那边沟通一下,选的日子是农历三月初八。大概有……费先生,有多少人来着?”
“四五十人吧。”费老很严肃地看着苏漪:“这些都是和岑安两家关系特别亲近的,你让人把席面整好看些,每桌不能少于十二道菜,菜量要大,摆盘要美观,味道弄清淡点……”
“我知道了。”苏漪拿笔记下费老的要求,“除了酒席,别的还需要我干什么?”
费老扒着手指头数:“还要帮忙弄喜糖、喜果,买鞭炮和烟花,找人给他们拍结婚照,让人把我新买的那房子布置得喜庆些,红剪纸、红灯笼、红挂彩都得准备,对联我会亲自写了贴上,聘礼里要的鸡鸭鱼羊肉什么的,还有烟酒,也得你准备。大概就这些。我先给你一千块,不够再来找我。”
“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钱?!”苏漪瞠目。
“包你们饭店一天办酒席的钱,也在这里面。”费老再次叮嘱苏漪:“钱不是问题,我小舅子都三十五了才结婚。你一定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所有东西都用最好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