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刚好就停留在季阑上次受伤的地方。
秦寒展在今天出门之前，还曾叮嘱过季阑，让她不要碰到自己的伤口了，小心伤口再次裂开。
但是今天他回来，就对季阑的伤口下了手。
季阑一阵吃痛，只感觉那里产生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阑艰难的从唇齿间吐出几个字：“秦爷，你，你怎么了?”
秦寒展看着她仍然在自己面前伪装的无辜和善良，眼底闪过戾色，恨不得再用力一点，让她痛到没有办法再伪装了，痛到露出所有的面目为止。
但他在逐渐用力的时候，看着季阑难受的表情和赤红的瞳孔，却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使劲下去。
虽说他只要再坚持那么一小会儿，就可以让季阑的伤口再次崩开，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
秦寒展最终还是放了手，他转而掐住了季阑的脖颈。
却并没有用上之前的力道，只是将她控制在自己的钳制里而已。
“你是谁派来的人?我弟弟?还是秦家的其他人?”
季阑瞳孔收缩，什么话都没有回答。
她讪笑一下，试图解释：“我怎么会……秦爷，我……”
“季阑，我很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
秦寒展有着很强的直觉，季阑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但在很多时候，都在秦寒展这里暴露了。
“你的养父，真的是你的父亲?虽然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对他很关心的样子，但你竟然都不知道，他其实有其他的肝脏病，根本不适合做手术，现在他看起来倒是状况一天天的恢复了，可他最多只能再活一个月。”
“季阑，你始终在怀疑我，认为我做了那些生意，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事情?”
“我想过很多可以解释的理由，但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用来解释。”
秦寒展查过季阑，但没有查到有用信息，将季阑送到他身边的人，非常的谨慎，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所以即便秦寒展早有怀疑，也从来不曾真的对季阑发难过。
也许是他多疑。是他误会了呢?
直到今晚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季阑，只有季阑能在知道他出门的情况下，将事情通知出去。
不管是通知哪一方，季阑的嫌疑都是逃不掉的。
在秦寒展的一字一句里，季阑的眼神已经变得很绝望了。
显然。秦寒展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除非季阑有最好的理由，可以证明自己并不是秦寒展说的那样，她都注定了结局。
季阑还能有什么解释的理由吗?她没有。
因为她从一开始来到秦寒展的身边，就不是单纯的目的。
“你要不要解释，嗯?”
季阑闭上眼：“秦爷，你杀了我吧，你说的没错，今晚的事情，是我通知出去的。”
秦寒展的表情极其扭曲。
他确实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的这个人，但是竟然下不去手。
“我不杀你。”
秦寒展冷冷笑了笑：“但是你最好立马滚回你的雇主那里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再看到你，会让你尝到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
季阑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你，你如果现在不杀了我……”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得到了么?”秦寒展松了手，站起身，眼神冷的没有半点温度，“显然从一开始我就在防备着你。”
所以季阑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其实并不能够从他这里得到想要的什么东西。
季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个秦寒展根本是不存在的。
所有人都告诉他，秦寒展嗜血无情，手头经营着无数违法的生意，他手里更是沾染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他是个怎样残暴的魔王。
可从她被送到秦寒展身边做卧底的那一天开始，她所了解到的秦寒展的形象，就被全部推翻了。
季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秦寒展并不是她所想的这样，她现在看到的，其实也是秦寒展的伪装。
只是……
很多时候，季阑都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说服自己了。
“对不起。”季阑除了这一句对不起，便再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