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展够直接,也不会在一些小的利润上面始终拖延,他们都更在意大方向上的合作和报酬。
宿禾意看了眼顾漠。
他便接收到了她的讯号。
“这次回来,住哪里?”
秦寒展首先想到的是刚来京城时候住的房子。
但那个地方显然并不适合他了。
因为他踏进去,就会想到在那个房子里所发生过的一切,包括那个让他恨到牙痒痒的人。
“重新找一套房子。”
秦寒展轻描淡写的回答。
宿禾意试探着问:“那你之前在叶家那边住的,里面的东西,都不要了?”
秦寒展看向她,挑了挑眉:“东西难道还没有清理?”
“好像已经清理过了,但没有扔掉,叶予臣给你放在房子里,因为那里暂时也不会有别人住。”
“那就扔了吧。”
秦寒展看起来并不在意那些东西。
“那……”宿禾意又觉得不应该说,临时把原本的话题咽进了肚子里。
“你要说什么?”秦寒展直接问,“不用顾忌和犹豫。”
宿禾意在得到了自家男朋友的点头之后,才问:“季阑回去的时候,拜托我把当时你给她的那本笔记拿出来,但是房间里面没有……”
秦寒展眸色轻变:“我带走了。”
“所以……”
“我知道她可能会回来拿这个东西。”秦寒展颇为淡定的拿起茶杯喝茶,显然对这个事情是有所预料的。
宿禾意是真的不明白了,他怎么会知道季阑想做什么呢?还提前将那本笔记带走了?
然而秦寒展没有打算回答宿禾意的疑惑,只是意味深长的说:“她想做什么,我都知道的。”
“好吧,知道是你带走,而不是其他的原因,那我就安心了。”
宿禾意心里梗着的一根刺就这么落下,如果季阑再问起来,她也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这次秦寒展回来的这么快,季阑应该也还不知道,她人在A国,从此就远隔重洋,就算秦寒展回去,他们也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不同的身份,也早已注定。
“顾琤那里我已经同他说过,他虽然不想结束合作,但也没有办法。”
顾琤自然是无可奈何的,无论秦寒展的毁约是否合理,他连找秦寒展讨要任何一点赔偿都不敢。
秦寒展可不是那种讲道理的人,至少在顾琤的眼里。
在整个A国地下,秦寒展的名字就足够令人闻风丧胆了,即便有的人从未见过秦寒展,也未曾与他有过任何的来往。
只是道听途说,有时候也会变成一种真相。
“顾琤最近有的烦,不用管他了。”
现在顾氏集团的董事会已经在重新考虑顾琤的任职问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太叔公的利用下,将顾琤踢出去,时间问题而已。
若是他得不到顾芮手里面的股份,那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不过在顾琤狗急跳墙之前,顾芮还有自己的艰巨任务,那就是她需要告诉靳宸舟一切的真相。
只是什么时候说,又要怎么说,这其实是个极为艰巨的事情。
至少现在顾芮还没有这个勇气将所有过去发生的事情都当做完全不在意一样,轻描淡写的说出口。
每次好不容易劝自己,反正都已经和靳宸舟在一起了,早说晚说都得说,他迟早会知道的,一直瞒下去,只会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高墙,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更不应该让靳宸舟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在顾芮的身上,除了这一件,也就没什么重要的秘密了。
只是想告诉靳宸舟,和真的做到说出来,是截然不同的。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轻易的揭开自己身上的疤痕,并且当做从未受过伤一样。
显然,顾芮就没有办法做到。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的,靳宸舟知道以后也不会影响什么,可这样的心理暗示并不见得能够有多大的用处。
有些记忆会像梦魇一样,时刻的缠绕在周围,不断提醒你想起那段曾经让你觉得黑暗、绝望、痛苦的日子。
作为兄长,顾漠亲历了顾芮所经过的一切,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说出口对顾芮而言,是多么艰难的事情,要拥有那样的勇气实在是太难了。